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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遺憾地收回目光，繼續吃水果，過了一會兒，聽見手機震動起來。

一個有點眼熟卻沒存的號碼。

徐翹接起電話，在有些嘈雜的爵士樂聲中，分辨出了高瑞的聲音‐‐&ldo;徐小姐？&rdo;

&ldo;哦，&rdo;她點點頭，&ldo;原來高特助知道我是誰啊。&rdo;

她的語氣裡帶了些&ldo;知道我是誰你居然還敢晾我兩個多小時&rdo;的意思，那邊高瑞忙賠罪：&ldo;實在抱歉，徐小姐，我在公司加班開會，這會兒剛散，您……&rdo;

徐翹聽不清他後邊的話，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到了安靜些的拐角才問：&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問您在哪裡？小程總讓我派人來取西裝。&rdo;

一件西裝也特意來取，他還真是要跟她斷得明明白白。

&ldo;西裝在酒店，我人在玉錦坊e，&rdo;徐翹冷笑一聲，&ldo;要來趕緊，我很……&rdo;

&ldo;忙&rdo;字還沒說完，徐翹眼前一黑，被拐角跌撞出來的一個男人迎面砸了個正著。

她&ldo;嘶&rdo;地一聲捂著額頭抬起眼。

男人晃晃悠悠站直，目光落向她臉時似乎有些驚訝，眼神閃爍片刻，回過神來罵道：&ldo;長沒長眼？還不給老子道歉！&rdo;

這聲音，好像就是剛才那個狠起來連自己都罵的醉漢。

徐翹心裡上火，卻沒逞勇。多年江湖經驗告訴她，勢單力薄的時候，面對醉漢的糾纏，退一步化險為夷，衝上去腦袋開花。

所以她笑眯眯地說：&ldo;對不起啊。&rdo;然後快步朝女衛走去，卻不想忍讓到這地步，還是被一股大力扯住了頭髮。

電話那頭的高瑞在聽見徐翹的尖叫時嚇了一跳：&ldo;徐小姐？徐小姐您沒事吧？&rdo;

前方程浪步子一頓，站定在集團大樓正門前，回頭道：&ldo;怎麼了？&rdo;

&ldo;徐小姐在玉錦坊跟人起了衝突，對方的聲音……&rdo;高瑞皺起眉頭，&ldo;怎麼聽著有點像李年達……&rdo;

他邊說邊疾走到程浪面前，開啟手機揚聲器。

瓶子砸落的響動和男男女女的紛亂驚叫從聽筒裡先後傳了出來，隱約還能聽見有人在說，快叫救護車。

程浪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從高瑞手中抽過手機：&ldo;徐翹？&rdo;

回答他的，是通話中斷的嘟嘟響聲。

&ldo;報警。&rdo;程浪把手機丟還給高瑞，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黑夜裡，帕加尼破開深濃的蒙濛霧靄，風馳電掣般朝玉錦坊駛去。

第15章

從變故中反應過來時，徐翹嗅到了濃重得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她看見那個中年男子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栽倒在她腳邊，而她的眼前，是本該已經返校的徐冽。

店裡客人紛紛驚叫躲閃，侍應生們快跑著圍攏過來，滿場鬧哄哄一片。

徐翹耳邊嗡嗡作響，好半晌才理清楚狀況‐‐剛剛這醉漢死扯她頭髮不放，是徐冽突然出現，一酒瓶子從他頭上砸了下去。

她被腳邊那灘血攪得頭暈目眩，一手扶牆，一手顫巍巍地指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嘴裡一個字一個字虛虛往外飄：&ldo;他這是死了嗎？&rdo;

&ldo;死不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