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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蔑的目光，恍若一把利刃直直的扎向楚凝。

也讓楚凝明白，從頭到尾陳雪然都是用高人一等的&ldo;上帝視角&rdo;看待她，什麼親熱什麼歡喜，都不過是所謂上層人士必備的&ldo;演技&rdo;罷了。溫柔端莊的陳雪然，也不過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千金大小姐。

在有錢人的眼中，一切唯金錢至上，沒有事情是金錢搞不定的。

這一條，對陳雪然成立，對陸忱也成立。

見楚凝的嘴角勾起的笑容，陳雪然莫名覺得膈應，她拔高了音調，又開腔：&ldo;三十萬還不夠？你倒是說個數字。&rdo;

陸忱全程都沒再說話，只是面色清冷的站在一旁看著一切，仿若一個局外人。

屋子裡劍拔弩張，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繃著的，不敢鬆懈片刻。

楚凝覺得肚子裡面有一大堆的話，可真正到了唇邊，卻是一個字都蹦不出。

無力感再次籠罩全身，她的呼吸都變得那樣的困難。

這個地方，不是她應該呆的。眼前的人，與她也不是一個世界的……

&ldo;算了。&rdo;楚凝嘴唇動了動，輕飄飄的丟擲這兩個字。

陳雪然皺眉，一時間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楚凝從包中拿出那份婚紗設計合同來，又摸出一支筆來，匆匆的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狂草的字跡，似是在表達她心中的憤懣。

&ldo;給。&rdo;楚凝一把抓著那合同，徑直走向陸忱，動作粗魯的塞到他的手中，聲音冰冷：&ldo;我一分錢也不要。這就當做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當做我對你這麼多年養育之恩的感謝。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也請陸先生不要再來招惹我，後會無期。&rdo;

她這話說的決絕，不留一點後路。

陸忱的臉色變得冷冽，周身的溫度也瞬間降下來，眼底蒙上了一層深深地怒氣。

楚凝的背影也乾脆利落，不一會兒就走出會客室，門關的嚴嚴實實。

他抓著那份合同書，上面已然皺巴巴的，簽名那處潦草無比，可用的力道分明要將紙都給捅破。

什麼叫做&ldo;當做多年的養育之恩的感謝&rdo;？

什麼又叫做&ldo;不要再來招惹她，後會無期&rdo;？

後會無期？好一個後會無期！

陸忱的手緊緊的拽著那份合同，手背上青筋凸起，合同也被捏的快要變形。

一旁的吳晟瞧著這情況，心下都發憷，他跟在陸忱身邊這麼久，從未見他發過這樣的火氣。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只有楚凝才敢將陸總惹成這幅模樣。

陳雪然自然也瞧出陸忱的冷漠情緒，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上前走了兩步，怯怯開口：&ldo;阿忱。&rdo;

她才這樣喚了一聲，陸忱抬眼看向她，那冰冷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給凍死一樣，陳雪然的心下一顫，剩下的話都不敢再說，生生的嚥了下去。

&ldo;是你聯絡她來的？&rdo;陸忱沉聲道，緊緊皺起的眉頭如山巒起伏。

&ldo;我……&rdo;陳雪然結結巴巴一陣，心虛到無法完整說出話來。

陸忱不再看她一眼，冷然道：&ldo;如果讓我再發現你用的我名義做出這樣的事來，後果自負。&rdo;

說罷，他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會客室。

陳雪然的腳步定在原地，恍若石化般，眼睛瞪得大大的，耳邊只剩下&ldo;後果自負&rdo;這四個大字不斷地迴響。

吳晟看了一眼陳雪然，表情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