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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瑜不答，可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蘇策南沒有生氣：&ldo;覺得很委屈？&rdo;

莊瑜咬唇不語。

蘇策南的眼神變得柔和，語重心長，像是和她說著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話：&ldo;你知道這世上無私的和最自私的感情是什麼嗎？&rdo;

&ldo;……&rdo;

&ldo;是父母對子女的愛。&rdo;蘇策南笑了笑，擱下了筷子，&ldo;蘇青是我的小女兒，這些年，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如果一定要我在你母親和她之間做個選擇，我肯定會選我女兒。&rdo;

付明芳臉色微白，原本想要開口的話，也重新咽回了喉嚨裡。

他又說：&ldo;一個人，必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在撕毀她的檔案時，就該明白這一點。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讓老李送你去火車站。&rdo;

莊瑜再也沒有任何話說了，轉身上了樓。

付明芳這時才敢上前，斟酌著：&ldo;策南，這件事是我教子無方，我代小瑜向你們道歉。&rdo;

&ldo;不用了，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rdo;蘇策南笑了笑，把她的手在手心拍了拍，&ldo;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她。科研是非常崇高又虔誠的職業，可是小瑜，在意的不是研究的成果，而是這個成果所帶來的名譽和金錢。&rdo;

一開始就不純粹的人，以後也很難投入進去，很可能還會走入歧途。當然，最重要是為了保護蘇青。

蘇策南是個喜歡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的人，付明芳雖然有點心機，但本性比較善良，人也有些懦弱，不會和人爭長短。莊瑜正好相反，把她繼續留在這兒，不異於在自己女兒身邊安個□□。

這樣做，也是為了莊瑜好。

如果他不表態，只會激發矛盾，到時候，蘇均成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

這就是個護妹狂魔。

……

莊瑜走了，日子似乎清淨了下來。

對於蘇策南這麼幹淨利落地把莊瑜攆走，蘇青還是有些觸動的。不過，還不至於讓她和他冰釋前嫌。

蘇均成後來告訴她，爸只是想找伴過完下半輩子，而且他已經和付明芳商議好了，不會再要孩子，讓她不用擔心之後家裡還會發生什麼矛盾。

戎馬一生，向來俯視別人的這個人，為了她幾乎低到塵埃裡，蘇青也不能不動容。

她想了好久：&ldo;再過幾天，我就去看他。&rdo;

凡事，得有個緩衝。

……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炎熱，炙烤得北京城像個大火爐似的，大中午外頭一站，整個人像擱在了燒烤架上，不一會兒就要變成烤乳豬。

蘇青淹頭搭腦地倒在操作檯上。

沈詩韻過來推推她：&ldo;起來！越發懶了。&rdo;

蘇青只好爬起身來。

有段日子沒見，沈詩韻的氣色好多了，似乎已經從那件事上脫離出來。可蘇青卻覺得，她一反常態的態度平和，反而更加有問題。

她以前什麼性子啊？火爆辣椒，一嗓門吼起來能嚇壞院裡的小朋友。

可這種事情，蘇青一個晚輩也不好插嘴。

&ldo;老師，我下午還有約，先走了。&rdo;

&ldo;滾吧。&rdo;

蘇青一溜煙出了樓。這時有電話上來，蘇青掏出手機就接通了。

電話是肖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