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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鬼買票的時候卻異常輕鬆。因為他買的票是離開的票。

這座城市，有人歸來，有人離去，即使是春節也不例外。

鍾鬼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猶豫著還是買了兩罐啤酒，一個燒雞。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發現他的門口被一群人包圍了。

&ldo;你們是？&rdo;鍾鬼停了下來。

那群人轉過身來，鍾鬼才發現這一群當中他其實認得兩個。是那天在軍訓場把他攔住的那兩個教官。

這群人轉過身來，看著鍾鬼的時候，都是一臉激動，&ldo;老三？&rdo;領頭的人抖動著嘴唇問。

鍾鬼很冷靜。他現在根本不想去想厲清河那些事。若是之前，他或許就認了。但這麼多次，生死之間，他也算還了。

若說欠，也不是欠的他的。到是那個人，鍾鬼想起來，又不禁動了動手。手上的裝著啤酒和燒雞的袋子微微晃動。

&ldo;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我出過車禍，很多事不記得了。&rdo;

領頭的人皺眉，眼睛看著鍾鬼，似乎有千言萬語。

鍾鬼手插在兜裡看著他們，&ldo;你們還有事嗎？&rdo;

領頭的搖搖頭，往旁邊讓出了路。鍾鬼就這樣直接走過去，在他們面前關上了那道門。

&ldo;這……&rdo;

&ldo;走吧。&rdo;領頭的人哈了口氣，帶著人走了。

&ldo;這小子說得也不知道真的假的。&rdo;

&ldo;他看我們的眼神是看陌生人的眼神。&rdo;

&ldo;萬一是裝的呢？&rdo;

&ldo;不管是不是真的，他現在生活得很好不是嗎？&rdo;領頭的人抬頭看著天空。

眾人沉默。

&ldo;走吧！&rdo;領頭的人聲音大了起來，&ldo;我們兄弟一起過個好年！&rdo;

鍾鬼剛關上門，手機就想了起來。&ldo;餵？&rdo;

&ldo;要不要和我一起跨年？&rdo;

鍾鬼聽見這個聲音，靠在櫃旁，&ldo;你過來？&rdo;

&ldo;也行。一起？&rdo;電話裡的聲音傳來，帶著新年的喜氣。

&ldo;不了。&rdo;鍾鬼搖搖頭，&ldo;你親朋好友那麼多，也不差我這一個。&rdo;

&ldo;合著你是要等那個只差你一個的人？&rdo;

鍾鬼笑了，不說話。

&ldo;那我掛了？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rdo;鍾鬼笑著。

掛下電話，鍾鬼走進客廳，裡面卻是與外面新年的氣氛格格不入。客廳的沙發上放著一個揹包，一把傘，和一大包碎嘴的零食。

鍾鬼將燒雞和啤酒都拿了出來。一瓶啤酒開啟，燒雞擺上，鍾鬼開啟電視，懶懶地躺在了沙發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和分針只差一格就將重合在一起。

鍾鬼看著電視裡主持人一臉笑容的臉，拿著一瓶啤酒走上了陽臺。

市中心的塔頂已經開始放煙花了，家家戶戶有陽臺的，沒陽臺的都在往外面、往天上看著。

鍾鬼靠在扶手上，一邊往嘴裡倒著啤酒一邊欣賞著煙火。

新年的倒計時已經響了起來，&ldo;十，九，八，七，六，五，四――&rdo;

隨著倒計時臨近，鍾鬼臉上反而沒有多少表情。他搖搖手裡的啤酒瓶子，沒有了。

&ldo;二！&rdo;

最後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