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伺機殺之(第1/2 頁)
薛芳將載雲榭留給二人。 雲樂舒沒心情暌違的故友寒暄,單刀直入問道,“先生,我只問你一句,請你如實相告......那珠子上的刻字,是真是假?” 周邊已無第三人,君亦止向她靠近一步,又近鄉情怯般滯住了腳步,一片熱忱沉沉壓在胸口。 “是真的。”他平復心情,點頭回應。 “......若他活著,為什麼圖璧要改朝換代?又為什麼連新帝登基這樣的事情你和王妃都瞞著我?”她一氣急便感胸悶,臉色立即泛白,氣息都紊亂起來。 君亦止伸手過來扶她,“反切注音,還不能讓你相信麼?” 雲樂舒一驚。 素來禮數週全的人今日卻不顧男女之防,不遵主僕之別,如此貿然地觸碰她。 她撥開他的手,眸底疑色更深,“反切注音之法並不是我和他的專屬,懂的人大有人在。” “外面的傳聞皆是圖璧故意放出用以迷惑嶽暻,當年有你給的闢毒珠護身,又及時得了解藥,他不僅無病無災,還康健有餘,詐死是為了離你更近一些,你若是不信,這把琴可以一證......” 君亦止聲音已然哽咽,看著她遲滯地咀嚼自己說過的每個字眼,既不敢相信又竭力在他臉上探尋,企圖得到佐證的模樣,心痛得快要碎了。 他折身到琴臺前,衣袂颯颯飛起,一雙骨節疏勁的手輕釦琴絃,弦弦若泫然涕下,譜出一段遙遠卻熟悉的琴音。 “君伯堯沒有死,他只是換了一副容貌站在你面前,他,一直都在你身邊。” 他終於顯露出了他的真聲。 頃刻之間,山崩海嘯,天搖地動,世界彷彿在一瞬間遁入虛無。 明明見過無數面,和眼前人的這一面,卻彷彿越過了霄漢雲天,跨過了千溝萬壑,帶著一種千山萬水的經年之感,來演繹當下的一幕“重逢”。 從最初的錯認到後來再無他念,戚荀這個人一次次站在她面前,她已經做到了波瀾不驚,現在他卻說,他是君伯堯...... 一個遠在天邊,一個她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的男人。 她下意識地笑,眼睛裡的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後便抽噎著越哭越兇。 某些他刻意為之的巧思此刻才慢慢浮上水面,盪漾在她沉寂的心波上。 戚荀...... 原來是“尋妻”...... 她竟沒能聽懂他的暗語。 君亦止知道她已經接受了這個晚來的真相,在她面前俯下身,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微皺的面孔上。 “江醫師的秘藥,能易容若真,比你的徐娘粉要好用許多,等我們回家,我便換回原貌。” “你易容來此已經十分兇險,再帶我一個累贅要如何全身而退?不要為了我冒這樣的險,我和你......”她縮回手,垂眸看了眼腹部,心中巨大的歡喜和慶幸被理智湮沒,眼淚慢慢止住。 君亦止何嘗沒有看見她閃躲目光裡藏著的羞恥和絕望。 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不如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他小心翼翼擁住她,哄小孩一樣一下下輕撫她的背。 她起先還掙扎了幾下,很快便在那樣的溫柔攻勢下敗下陣來。 “舒兒,這孩子是你的骨血,我會將之視如已出,你不要有負擔......” “可嶽暻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這孩子他勢在必得。” “不要怕,他活不了多久了。” 雲樂舒仰頭看向他,目露茫然。 “五弟坐鎮珣陽,後方穩固無憂,舅舅人就在汴州,亦時刻關注槐裡動向,藍玄則帶兵十萬屯守榆關獻安邊防,隨時皆可點兵,攻防自如;這兩年我矯裝潛伏在東夷,已說服東夷與圖璧聯盟,東夷表面同嶽暻交好,實則是我們的盟友,是圖璧堅實的後盾,另外,北方除卻被東夷收歸的零散政權,剩餘的多為小國和遊牧部落,不甘久處嶽暻的欺壓之下,迫切希望能擺脫嶽暻的掌控,這些國家,甚至不遠萬里,跨越嶽國向我們發來求援......” 君亦止繼續解釋。 “與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知道嶽國現在沒有向任何一方開戰的資本,你為圖璧爭取來的時間,我們一刻也沒有浪費......你苦苦守住的圖璧,如今又再度成為你的依靠,你只需安心地養胎,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