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第1/2 頁)

劉霖進來議事廳時，張珏默默站在堂中，一見他便道：&ldo;劉兄不必多問，我無話可說。&rdo;

劉霖道：&ldo;張兄又不知道我要問什麼，怎麼會知道無話可說?你以為我要問是不是你殺了吳知古嗎?不，我不會問這個，因為我知道不是你殺人。儘管王大帥認定是你，連阮先生現下也站在他那一邊，我還是覺得不會是你殺人。&rdo;

張珏只是一言不發，垂首望著前面的青磚。

劉霖道：&ldo;你不說話，但心中一定在問我為什麼這麼信任你，是吧?

其實倒不是因為你的人品，而是因為你的箭術。&rdo;

張珏很是驚異，居然抬起頭來，問道：&ldo;怎麼，劉兄認為我箭術不夠精湛，不能射中吳知古?&rdo;劉霖道：&ldo;對，我認為你不可能射中吳知古。&rdo;

張珏道：&ldo;可我是公認的蜀中第一箭術高手，釣魚城中除了我之外，再無第二人能做到。&rdo;

劉霖道：&ldo;有沒有第二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昨晚射中吳知古的人肯定不是你。第一，你是識大體的人，連餘相公都認為你胸襟廣闊，將來必成棟樑之材。你早知吳知古來歷可疑，卻一直隱忍不發，只將證人秘密扣下，其實是知道無論她是不是吳曦的女兒，都必須安全地送她回京去。她是皇帝寵幸的人，理該由皇帝處置。第二，既然你不情願殺吳知古，按照王大帥的推測，是歹人綁架了如意，威逼你去殺吳知古。

而我可以肯定，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射不中目標。&rdo;

張珏道：&ldo;這話怎麼說?&rdo;劉霖道：&ldo;張兄興致高時，我曾聽你談及箭術，說是箭術的最高境界在於心志合一，以靶為志，以心為箭。吳知古深夜被遠距離用羽箭射殺，大家都認為不可能，又說只有你張珏能做到，加上弓箭等物證，你便成了最大疑兇。如果你真是為人要挾，勢必心神不寧，我不信你能在黑夜中心志合一，遠距離射中目標。&rdo;

張珏顯然為劉霖這番話驚呆了，怔了一怔，才道：&ldo;受教了。不過確實是我射殺了吳知古，這一點，劉兄不必再質疑。&rdo;

劉霖搖搖頭，上前一步，低聲道：&ldo;你悄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承罪名，一定是想庇護真兇，到底是誰?如意人呢?那張弓原先掛在如意房中，是不是她……&rdo;

張珏大急，扶住劉霖肩頭，懇切地道：&ldo;劉兄，你千萬不要對王大帥提及這件事。&rdo;他手勁本大，情急之下又使出大力，劉霖只是個文弱書生，當即痛叫出聲。

王堅大踏步進來，喝道：&ldo;張珏放手!&rdo;張珏只得鬆開手，單膝跪下。

王堅道：&ldo;怎麼回事?&rdo;劉霖本只是隱隱猜到了這一點，然而張珏的反應卻引發了他進一步猜想，當即道：&ldo;張兄，實在抱歉，事到如今，瞞也瞞不住了，不如就由我來做這個惡人吧。王大帥，射殺吳知古的不是張珏，而是他的妹妹張如意!&rdo;

王堅聽劉霖說出兇手是張珏的妹妹張如意，大吃一驚，道：&ldo;怎麼可能會是她?&rdo;又轉頭問道：&ldo;真的是如意?&rdo;見張珏不答，當即上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怒道：&ldo;你吃的是皇糧，而今居然因私廢公，朝廷真是白養你了。給我起來，快些將昨晚發生的事老老實實招供出來。漏掉一個字，本帥就以違反軍令砍了你的頭!&rdo;

張珏見事已至此，再也隱瞞不住，只得說了經過‐‐他昨晚與阮思聰分手後，便招手叫來部下，命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