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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妹妹這一番令人驚奇的講述後，張珏沉默了許久，才道：&ldo;我早該想到的。難怪從小我娘就說，如意不是個普通女子。&rdo;張如意道：&ldo;哥，你別怪我，我是身不由己。&rdo;

張珏道：&ldo;什麼叫身不由己?又沒有人逼你非得報仇不可!如意，你聽我說，有些事，你必須學會放下，不然只能永遠地生活在痛苦中。&rdo;

張如意搖了搖頭，道：&ldo;你看人家劉霖公子，夜夜在釣魚臺吹簫，只為祭奠他那從未見面的未婚妻子，數年如一日。人非草木，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rdo;

張珏道：&ldo;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上了劉霖?&rdo;

張如意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微微泛出紅潮來，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忸怩地道：&ldo;原來哥哥已經知道了。是，我是喜歡劉霖公子。我開始覺得他這個人莫名其妙，夜夜在那邊吹簫，煩也煩死了。有一個晚上，我看到他站在月光下，一副悲傷不能自已的樣子，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我就那麼喜歡上了他。那以後，我愛上了他的洞簫聲。雖然我不懂音律，那些曲子帶給我的感觸，我也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但只要聽到簫聲，我知道他人在那裡，心中就會莫名歡喜。&rdo;嘆了口氣，續道：&ldo;不過他心中只有他的亡妻，永遠不會有我的位置。在他眼裡，我始終只是張將軍的妹妹而已。&rdo;

張珏道：&ldo;那晚你不是和劉霖單獨出去了嗎?&rdo;張如意道：&ldo;我鼓足了勇氣，想把實話告訴他，但話到嘴邊打了好幾個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我怕我說出我喜歡他後，他反而會疏遠我。哥，你現下也有了喜歡的女子，該明白這種患得患失的感受。&rdo;

張珏一時茫然起來，暗道：&ldo;我關心安敏，是因為她年紀小，又涉及多起案子，還是像如意說的，其實我喜歡上了她?那天晚上，她挺身擋在我面前，不讓那蒙古人殺我，我心中……&rdo;

正鬱鬱出神，又聽見妹妹道：&ldo;再說了，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愈發配不上劉霖公子。&rdo;

張珏吃了一驚，道：&ldo;難道你跟高睿已經……已經……&rdo;張如意沉下臉來，道：&ldo;不說這個了，怪沒意思的。&rdo;

張珏道：&ldo;如意，你聽我說……&rdo;一語未畢，忽見妹妹取出一根薰香，伸到油燈上點燃，當即醒悟，忙道：&ldo;不，不要這麼做。如意，我是你哥哥，萬事有我在。不要這麼做。&rdo;

張如意嘆了口氣，將香放在桌上，道：&ldo;哥，再見了。我是愛你的，為了不讓你傷心難過，我強行忍住，才沒有下手。&rdo;張珏道：&ldo;什麼強行忍住沒有下手?&rdo;

張如意卻是不答，上前往兄長懷裡摸索一通，取出令牌來。張珏道：&ldo;不要，不要這麼做。如意……&rdo;

張如意道：&ldo;哥，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去了。&rdo;不再理睬兄長，吹了油燈，帶上房門自去了。

過了一會兒，張珏聽到妹妹掩了堂門出去，忙叫道：&ldo;白秀才!白秀才!&rdo;忽聽到如意又重新推門進堂，便又改口叫道：&ldo;如意，你進來，你聽我說……&rdo;

只是他中蒙汗藥在先，又吸進了迷香，聲音微弱，別說隔壁白秀才，就是有人站在窗外院子中，怕是也難聽見。他終於意識到呼救只是徒勞，微微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