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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晚上沈矜遲卻沒回來,匆忙發了個簡訊給她,說是臨時有急診手術。舒香濃百無聊賴地自己窩在床上睡了。第二天、第三天也是一樣。
她甚至懷疑,沈矜遲是不是躲著她?
直到第四傍晚,她收到了一張照片,上面是手術排期表。醫生欄寫著沈矜遲。
舒香濃對著手機笑瞧了一陣兒。
似曾相識。
大學時沈矜遲也這樣做過……經常告訴她他的行蹤,人在哪,在幹什麼,什麼時候休息。
那時年少,只顧著追求自己喜歡的,不懂得珍惜少年小心翼翼的感情。
而今想來,那每一次發來的照片,清晰標註的休息時間,一定飽含了他的期待。
這幾年工作忙碌,舒香濃很少這樣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獨處。就想了很多。
思考的結果就是:她似乎是挺混蛋的!
一跑好幾年。
如果換做沈矜遲跑了好幾年,她……不對,應該用「很愛的男朋友跑幾年」這個來假想。嘖,她肯定會發瘋吧!
當年是她忽略了。
沈矜遲對她的愛,和她對他的,是有一點差別的。
她不會思念到痛苦,但他可能會。
這麼一想通,舒香濃就更難受了。
她看見手術表上的結束時間,把手機調了個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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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矜遲是深夜回來的,舒香濃因為剛鬧過鬧鐘,在沙發睡得迷迷糊糊,聽見腳步聲從身邊走過,惺忪醒來。「終於回來啦?」
沈矜遲站在陽臺,看著那一排晚風裡花枝燦爛茂盛的水仙花,出神。
舒香濃走出去,嗓音因為睡了一覺有點沙啞:「哦,我前兩天順手買的,都兩天了你一直沒回來。」
「突然忙,抱歉。」
「沒什麼,我平時出門不方便也宅慣了。一個人也呆得住。」
舒香濃蹲下撫摸花朵,「這個花好活,不澆水也不會死。生命力特別旺盛。」
她又仰起臉:「是不是像我一樣?」
沈矜遲眼光波動,單膝蹲下來。壓抑著顫抖撫摸花朵。「但它還是會想去戶外……花盆總有裝不下的時候。」
舒香濃紅唇微笑。「不一定啊。誰知道這些小東西到底要什麼,也許它們也想有屋簷遮擋風雨呢?」
「……」沈矜遲手靜悄悄地握成拳。
客廳的燈照著他們蹲地上的兩團影子,舒香濃手撐著地面,傾身去吻沈矜遲臉頰。低聲:「沈矜遲,我覺得氣氛好好,這種時候男女朋友應該接個吻才浪漫。來嗎?」
他側臉被燈光在面部打落陰影,薄唇抿成線。「你以前沒這麼主動。」
「你也說是以前了。」舒香濃拿起他手,拂過她臉和耳朵繞到後腦勺,「快點啊,別囉嗦。再催我就太不矜持了。」
「……」
沈矜遲眼睛在明暗裡閃動光澤,直視入舒香濃眼裡,突然地手指大力一勾她脖子。「你自己說的!」
這個吻,深長。
那一年,在水仙花被移到小學外的空地。她說:沈矜遲,我想出去走走,如果現在就和你在一起,那我們一輩子幾乎從出生到死都要在一起了。你等我回來。
他聽出她嚮往自由,害怕與他過度相纏的生活。
他說只等六年。然而,八年過去了,他期盼、希望、也絕望了。可她一回眸,他仍無可救藥站在她回頭的地方。
理智與自尊潰滅,他內心低微而控制不住地想要在她身邊活著。
像這輩子鑲嵌在骨髓裡的本能。
沈矜遲開啟了臥室所有燈,讓舒香濃雪白的肌膚每一寸無所遁形。
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