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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下。

&ldo;擎兒，我帶你去你爹墳前磕個頭吧。&rdo;

&ldo;嗯。&rdo;

鍾離木川背著樊擎出了鎮子，又走了一段土路，才來到了那片墳地。他扶著樊擎走到樊城的墳前，&ldo;這就是你爹的墳了。&rdo;

樊擎伸手摸了摸墳前立著的木牌，又摸了摸土堆，然後才跪下來，&ldo;爹，若是你枯骨尚在，若是你能聽到我說的話，保佑我們吧，保佑我和木川師父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rdo;他磕了三個響頭，既沒有說國讎也沒有說家恨，他只是簡單地在墳前尋求父親的祈佑。

鍾離木川扶起樊擎，心裡想道，&ldo;樊城，當年我為了你救下了樊擎，了卻了你的遺願。就算我對你有所虧欠，這麼多年也該夠還了。從此以後，我鍾離木川只是鍾離木川了，再不會是你的附屬品了。&rdo;

&ldo;木川師父?木川師父?&rdo;樊擎半天聽不見鍾離木川說話，於是喊道。

鍾離木川又看了眼小墳旁的大墳，沒有說什麼話。樊擎根本不需要知道戰爭造就的這個埋葬了眾多無辜生命的墳墓，只需他一個人記得就夠了。

&ldo;我們回去吧。&rdo;

&ldo;嗯。&rdo;

鍾離木川又背起了樊擎走在月光照耀的土路上。

&ldo;木川師父，你知道嗎，以前我們在洞裡住的時候，你經常這樣揹我。我要是貪玩回去晚了，你就會提個小燈籠來尋我。&rdo;

&ldo;是嗎?&rdo;

&ldo;是啊，那些事我都記得。&rdo;

&ldo;可惜我不記得了。&rdo;

&ldo;不，不可惜。這些記憶和你的命比起來不算什麼，只要你活著，這些事我一個人記得也就夠了。只要我們之中有一個人還記得，那些情誼就不會消失。&rdo;

&ldo;嗯，絕不會消失的。&rdo;

第20章

遠離小鎮的中土之上，春風輕拂過每一處街道，柳樹的嫩葉以及綻放的花苞訴說著新生的希望。磨薩相信磨戩對他所說的，他會成為一個好的君主。可是，也許磨戩不知道，如今的磨薩已然不再是從前那個讓人心生呵護的完全純良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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