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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劍尊威名顯赫,對他來說卻只是一個溫暖的胸膛。
盛間在這附近的鎮子上待了多少時日,他便追了盛間多少時日。
年少的感情總是熱烈到毫無道理。
他在所有人鄙夷的話語中奮勇直行,也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注視下與盛間成婚。
他們也有過一段純然快樂的日子,所有的嫌隙,都始於回到六羅門。
盛間並非六羅門弟子,只因和六羅門掌門私交甚好,便當了一個掛名長老,守衛此方太平。葉知離原本在的城鎮訊息閉塞,他只零星學了點三腳貓的法術,來到六羅門之後,才第一次從井裡跳出來,第一次知道盛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大概是二人身份懸殊,這段關係本就不平等,再後來的故事便俗套起來。
因元衡劍尊低調寡言,不願理會俗事,六羅門外無人知道元衡劍尊已有道侶。
而知道他與盛間是道侶的六羅門,舉門上下對他的態度都很是微妙。
因為門主的女兒、門內最受寵愛的小師妹,喜歡盛間。
那小師妹大膽外向,甚至在某次宴席之上,公然訴說自己對盛間的心意。
而盛間一語不發。
此類種種,數不勝數。
盛間的眼裡只有劍和六羅門,他如何努力都佔不到丁點位置。他不關心旁人如何,他只覺盛間態度令他心寒,二人嫌隙漸生。
原本開朗熱情的他變得沉默,開心的時候越來越少,與盛間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無論他做什麼,對方從來都是無動於衷。
後來他終於忍受不住,提出和離。
那也是一個雨天。
外面刮著大風,雨被吹得又疾又亂,噼裡啪啦砸在人心頭上,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又或者心亂的,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元衡劍尊仍舊風光霽月,垂眼看他時仍如初見般淡漠,下筆一揮,在和離書上工工整整寫下了姓名後,便只留給他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寧做閒雲,不當怨侶。
幾十年來的糾纏終於有了終點,如同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他離開了六羅門,結果時運不濟,在剛走出六羅門圍護地界時遇上了大批妖魔,劍毀後自爆金丹,與妖魔同歸於盡。
再睜眼,便是現在。
他胸口的悸動緩緩停歇,手上仍緊緊握著粗糙的瓷杯,行有不得,反求諸己。
如果上輩子他能似盛間那般一劍出九州慟,何至於死在妖魔手下!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
去他的六羅門,去他的元衡劍尊,他要修得大道,這茫茫世間,無處去不得,無處平不得。
葉知離墨琉璃般的眼中滿是堅定,他簡單洗了個熱水澡,便去尋找自己的新同門,史斌。
史斌正在門口抱頭蹲著,還是那副猛漢垂淚的懊悔模樣,一見他就撲了過來:「葉子……」
葉知離連忙將人按住,好言勸說了半天,這才從史斌東一錘西一棒的哭訴中明白原主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二十年來,修士和妖魔的戰鬥逐漸接近了尾聲,仙盟聯絡使的作用愈發變小,地位也逐漸低下。
先是內門弟子,現在外門弟子如果透過考核也可以申請派遣,這去了一趟再回來,就能升內門弟子了。
原主本來不想跑那麼遠當什麼聯絡使,但是同屋住的史斌一個人準備考核太孤單,就拉了原主一起考。
結果史斌沒考上,原主考上了。
原主考上本來是件好事,可壞就壞在仙盟安排原主去玄澗閣當聯絡使。
小道傳聞,玄澗閣,可止小兒啼哭。
上上一個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