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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蓉樺和後趕來的人此刻都不敢再有動作，生怕虞菡一步就向後掉下去。

虞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卻沒有了害怕，交代遺言一般。

「媽媽，我感覺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是真的有在意過我，但是你不用擔心，只要我死了，虞家顏面就不會丟，你和爺爺就不用擔心我會成為別人的笑柄，宋家也不會針對我們家了。」

「菡菡，媽媽錯了，你快回來，我們回去好好改好不好，你別嚇媽媽」虞蓉樺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懼，她看著虞菡身後的懸崖，她並不想讓虞家的後代死在這麼個地方。

「虞總，你別裝了，我叫你聲媽媽，可是你也不想要我這個女兒吧。」

「虞菡！你別瘋了！」

她本意想這樣感化虞菡，卻偏偏被虞菡瞧出了她隱藏的那抹陰狠。

「我得到回答了，夠了。」虞菡帶著溫柔的笑意和前所未有的決絕清醒，她被人罵了快十年的瘋子，殺了兩個人，一個是本來該幫他的好人，一個是無辜的路人。

她有罪，而帶罪出生的人也必將孤獨的墜入煉獄，這是她的原罪。

在所有人的目光挽留和不同的急切情緒力，虞菡笑了，她很高興死前獲得了這麼多本不屬於她的關注和溫柔。

或許顧裴詩說得沒錯，一絲出神，虞菡驚訝發現自己死前最後一個想法不是給宋荀，竟然是顧裴詩。

虞菡想到了顧裴詩的那句荒謬的話，卻發現那或許才是真相。

她太孤獨了，太想要有人拉她出這世俗的黑暗，她想要有一個人，可以不是宋荀，是誰都好，只要拉住她，就好。

身體隨著風，虞菡感受到了來自海浪的呼喚和深淵的咆哮，以及逐漸忘卻的狂風，她就要隨著這些唯一關照她包容她的事物而去，卻偏偏在要急速墜落時，被人握住手腕拽住了。

她微眯著眼，視線裡出現了那個剛剛被她捆綁著，才認識不久的男生。

顧裴詩擋著短暫暴雨後出落的太陽，光順著他打在虞菡臉上。

女孩聽見他對著自己用力撕扯著聲音罵道。

「你是傻逼嗎？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你這輩子也太悲慘了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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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顧裴詩撅著嘴有些不爽地低著頭坐在救護車裡，他的左手被繃帶緊急處理而固定了起來，視線緊盯著自己的腳尖，車門大敞開，周邊閃爍映照著紅藍交雜的閃光燈。

天色已盡數昏暗，荒涼無人的碼頭難得人來人往，都忙碌非常，也無人在意這一處的角落坐著被勒令靜待的救人者。

顧裴詩感受著夏夜裹挾著涼意的風出神，直到察覺坐著的車微微下壓，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並且語氣並不好道。

「臉抬起來。」

顧裴詩抿了抿唇，在心裡做好了或許要被唸的準備，緩緩抬起頭正對向身側剛從急救人員那裡要來的碘伏和棉棒的宋荀。

他視線的人將已經不再潔淨的白襯衫袖子高高挽至小臂前端露出勁瘦有力的腕，領帶似乎夜因為麻煩索性扯開不知道丟在了何處，眉毛下壓，嘴角平著，目光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等人將頭抬起，宋荀只是用手熟練的捏起顧裴詩下巴讓他露出側頸和臉頰的傷口，一開始被控制住的人似乎還不太習慣，有些抗拒。

「其實你不用」

但瞥見宋荀越發陰沉的臉色，顧裴詩心底不由得發怵了一陣不得已的一撇嘴由著他去了，自己主動將傷口呈了上去。

他側眸望著天等了許久，就感覺有溫度猝不及防的貼了上來，帶了些涼輕柔地從自己地脖子游移到了上顎直到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