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柏林牆下的重逢(第2/3 頁)

折處露出截銀色手鍊。林未央瞳孔驟縮，那是她用建築系淘汰的黃銅管線改造的，每節管身都刻著《上林賦》的片段。此刻金屬表面新增的劃痕組成德文單詞"vergissnicht"（勿忘我），在射燈下泛著幽藍光澤。

峰會主持人的聲音透過廣播響起："請媒體移步b廳觀看沉浸式展覽。"林未央合上採訪本站起身，髮簪卻勾住了顧星辰的領帶夾。黑瑪瑙墜落的瞬間，她本能地伸手去接，指尖觸到他喉結處的舊傷——那是火災時被墜落的橫樑劃出的疤痕。

人群突然發出驚歎。穹頂的led屏開始播放雲築集團宣傳片，當畫面切換到上海陸家嘴的星空藝術館時，林未央看見自己設計的古琴臺出現在旋轉樓梯盡頭。那是他們分手前最後合作的專案，此刻卻被標註為顧星辰獨立作品。

"關於版權問題"她剛開口就被電磁噪音打斷。展廳燈光驟暗，應急照明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仿製的柏林牆塗鴉上。顧星辰的輪廓籠罩住她顫抖的肩線，食指按在她欲啟的唇間："你確定要在這種場合討論私事？林、未、央。"

，！

安全出口的綠光映出顧星辰眼底的血絲。林未央嗅到他領口殘留的安神香氣息，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的診療單。七年前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與此刻的松木香重疊，她猛地推開他，珍珠手鍊崩斷在防火門前。

"這是今天第二件見面禮。"顧星辰彎腰拾起滾落的珍珠，腕錶錶盤倒映出她蒼白的臉，"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尖銳的警報聲撕裂空氣。林未央回頭看見概念模型冒出青煙，藍絲帶在熱浪中捲曲焦黑。顧星辰卻紋絲不動，握著珍珠的手掌撐在她耳畔的防火門上："還記得美院那場火嗎？你也是這樣"

消防噴淋系統突然啟動。冷水傾瀉而下的瞬間，林未央看見顧星辰本能地將她護在懷裡，就像當年用浸溼的窗簾裹住她衝出火場。他的西裝外套貼在她臉頰，心跳聲與警笛共振，溫熱的呼吸落在她溼潤的睫毛："當年你說永不踏足建築界，現在算什麼？"

"讓開！"林未央推開他衝進雨幕般的水簾，高跟鞋踩在散落的建築圖紙上。小夏追上來遞平板電腦，頭條推送的併購名單裡赫然列著父親生前經營的林氏營造廠。她轉身望向正在指揮搶險的顧星辰，那人站在破碎的琉璃模型前，將焦黑的藍絲帶纏上手腕，抬頭時與她隔著重雨相望。

兩小時後，林未央在藝術館天台找到正在抽菸的顧星辰。暮色將他指間的火星染成琥珀色，燒焦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欄杆上，露出後背被消防水淋透的襯衫。

"為什麼要收購林氏？"她將平板電腦拍在鏽跡斑斑的鐵藝桌上。晚風掀起檔案袋裡的舊照片，露出半張泛黃的契約——那是父親與顧氏集團簽訂的對賭協議，簽署日期正是他們分手的暴雨夜。

顧星辰彈落菸灰，星火墜在德國建築師密斯的語錄碑刻上："當年令尊抵押給你的嫁妝"他碾碎菸蒂，指著遠處正在拆除的波茨坦廣場舊樓，"包括那棟藏著《營造法式》孤本的老宅。"

林未央的翡翠平安扣撞在鐵欄杆上，發出清越聲響。她終於明白父親臨終前為何緊攥著老宅鑰匙，而顧星辰腕間的燙傷疤痕形狀為何與藏書閣銅鎖完全吻合。

"你以為我為什麼參加這種峰會？"顧星辰突然扯開領帶，露出鎖骨下方的刺青——經緯度座標精準指向慕尼黑某處。他從內袋取出燒焦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半枚雙魚玉佩，與她頸間佩戴的正好合成完璧。

直升機轟鳴聲由遠及近，蘇棠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顧總，董事會要求立即說明併購林氏的情況。"林未央看著他將玉佩按在她掌心，指尖溫度灼傷七年光陰："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

她站在漸暗的天台，望著直升機消失在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