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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鐸將馴鹿引走,她得以空暇喘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伸手數了?數鹿群數量,這才?覺只這一會兒?功夫,林中現身的馴鹿已有八頭?。
果然?如封鐸所言,不認生?。
但……很欺生?!
深林幽靜,耳畔陸續迴蕩著風聲?,蹄聲?,咀嚼聲?,野趣愜然?。
太久的一段封閉時間裡,她忽略自我觀察,忘記生?活感受,過得一團亂麻,但此刻,耳清目明,彷彿所有的感官知覺全部歸攏,她又能朝前看了?。
她掏出手機,給不遠處的封鐸和鹿群拍了?合影,之後轉成自拍模式,將自己的半張臉露出,略微虛化的背景裡,那道黑色身影格外挺拔,面容雖模糊了?些,但顯出的輪廓依舊可見的威凜,在他身後,馴鹿成群,森木巍然?。
她很滿意成片。
身處自然?原嶺之中,人不自覺地在汲取能量,向內充盈。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不過沒有想像的那麼美好,空氣澀澀的夾雜泥土氣,實際並不算好聞,但又有什麼關係,真實,原始,無矯飾,這一刻,她真的身心放鬆。
提籃中的苔蘚碎全部餵完,馴鹿成群向遠,漸漸消失於視野範圍內。
封鐸扭身看她,走近幾步,說?:「今年的第一場雪還遲遲未下,其實這裡最好玩的不是?餵鹿,而是?馴鹿雪橇,你該體驗體驗的。」
花月收回手機,回道:「那看來有些可惜。」
封鐸稍頓,像在猶豫什麼,默了?會兒?才?繼續問詢:「按照節氣來說?,最晚一週之內就?會下了?,你要不要等一等初雪再走?」
他狀似隨意的提議,口吻也很像招攬遊客時的嫻熟。
花月抬睫回視他的目光,在他沉沉的瞳眸映現中,讀出分明的挽留意味。
兩人都?知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但哪怕晚一點,遲一點……
最起碼,他陪她看完一場北州的鵝毛落雪。
花月沒有回答。
她單單只看著他,一秒兩秒,最後難以抑忍心悸,奔過去伸手將他精勁的腰身用力環抱住,兩人身上都?穿得厚實,就?連花月同樣?著的白色充絨棉裝,但這個擁抱依舊那樣?緊密不分,那樣?無餘罅隙。
花月踮起腳,啄吻上封鐸冰冰涼涼帶著濡軟感的唇角,又學他曾經的壞招,吮咬嘬弄,流連輾磨,封鐸呼吸愈沉,火焰中燒,壓抑著儘量輕柔地反勢一欺,頃刻吞掉花月所有的囂張氣焰,他佔下主導。
過去很久,漫長的你來我往結束,花月被封鐸摟護在懷裡,沒了?絲毫力氣。
她乾脆闔上眼眸,而封鐸此刻眼神卻異常明爍。
他垂頭?,看著花月白皙微微受凍紅的臉頰,長睫如羽,瓊鼻泛粉,眸底不由更加深炙。
來此,林深見鹿,而他眼裡,唯有一人。
……
何棣昨晚沒睡好,一直輾轉難眠到後半夜,於是?第二天直到下午才?醒。
起來看看時間,又想起表哥夾帶威脅的催促,只好抓緊起來,他悶著一張臉先去隔壁敲門喊阿武,阿武是?司機兼保鏢,為?人木訥,不過倒十分忠心。
「小?何總。」阿武開口,畢恭畢敬。
「我叫你替我揍個人,敢嗎?」
阿武:「您吩咐。」
何棣:「不問問是?誰?」
阿武:「沒區別。」
何棣:「馮凜,就?他。」
聞言,阿武默默低下頭?,全當剛才?逞能的話自己沒說?過,他以前可是?在馮總手下謀生?的,哪敢不敬。
「逗你的,木頭?。」
何棣鬱悶的心情稍微有所好轉,剛走兩步又想到什麼,轉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