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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o詞根來源於希臘語,意味著和血液有關……」
就在這時,小豫聽到那耳機裡傳來了鋼琴曲。他一抬頭,應笑正站在路邊拉筋,他的頭髮被汗水浸潤了,有幾縷貼在了他的耳朵後頭。小豫指指耳機,說:「電影電視裡的變態殺手才聽這些。」
他問應笑:「你會彈鋼琴嗎?」
應笑沒回話,小跑著去到了方家大院門口,扔了幾根能量棒進去,拍了兩下鐵門,便扭頭要往回折返。小豫在旁看著,說:「你對貓毛過敏啊?」
應笑說:「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路。」
小豫指了指方家,說:「李三哥說,那山上有狼,十幾年前咬死過人,就是因為這緣故,原來的主人賤賣了地,搬了家。」
應笑聞言,拿出了手機打字。小豫湊過去一看,他正搜狼在本市是不是國家保護動物。狼在全國都不是國家保護動物。應笑收起了手機,繼續走下坡。小豫重新跨上了腳踏車,趟著車下行,風一樣刷過應笑的身旁,眨眼就到了坡道的另一頭。他停下了,坐在車上仰望天空。應笑經過他時,他說道:「有流星。」
應笑還在琢磨萬一山上真的有狼,得怎麼處理狼的事,頭也不抬,聲也不應,只顧埋頭走路。
「有蟑螂。」小豫又說。
「有老鼠。」
「有狼!」
應笑知道他存心逗他,更懶得搭理,一個人走出去好遠,沒聽到小豫再出聲了,也不見他跟上來,他這才回頭看了看。小豫笑著朝他揮手,一片光落在他身前,他看上去無憂無慮。
應笑問他:「布朗特明天過來,你要見他嗎?」
「見到了就見唄。」小豫搖搖晃晃地騎上腳踏車,往應笑這裡過來了。他的語調輕快,還是沒什麼煩惱的樣子。
「你們多久沒見了?」
「你對我的私生活怎麼突然這麼好奇?」
應笑說:「上次和你說的那個醫生,他說你沒找過他。」
「我爸也給我介紹了一個醫生。」
「去看了嗎?」
「打算去。」
「治得好嗎?」
「不知道啊,治好了也不保證以後得什麼阿茲海默,又抖抖抖抖抖啊。」小豫現場演藝起了手抖。應笑皺眉:「什麼事你都不當回事,是吧?」
「什麼事你都當回事,是吧?」小豫拍了下應笑的肩膀,歪歪扭扭地騎著車,「笑一笑,開心一點啦,沒什麼不開心的啊,你看,你和汪總被流放來西伯利亞,這裡晚上有星星看,還有山路給你跑步,空氣多好,多清新,比住大城市裡天天看鋼筋森林強多了吧?」
應笑聳肩:「反正工資沒少算。」
「錢這麼重要?」
「有過錢,過過不用為錢發愁的日子的人才會覺得錢不重要,才會覺得家庭,感情之類的事情可以凌駕於它之上。」
「哦,你的意思是富過又窮了的人比較懂生活了。」
「不是嗎,用感情彌補物質缺失造成的缺口,一種心理安慰罷了。」他看了眼小豫。
「你說我啊?」
「我沒說。」
「那你看我幹嗎?」
應笑雙手插兜:「聊天的時候看對方是基本的禮貌。」
兩人的耳機裡都還在播古典樂,輕輕的,緩緩的,幾乎低不可聞。
「你從孤兒院裡學來的?」小豫問道。
「上學之後學來的。」
「你讀書一定很好吧?」
「廢話。」
小豫忽然說:「我不想和我男朋友談下去了。」
應笑說:「我對你的私生活也沒那麼感興趣……」
小豫又說:「他好像心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