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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咦」了一聲,驚訝問道:「出什麼事兒了,我怎麼不知道。」
柳蘇蘇倒是沒想梁晚不知道這事兒,不過也正常,事發?緊急,他也只是給自己發?了條簡短訊息而已。
於是解釋:「他爺爺不是移民去澳洲了嘛,好像病危了,他連夜坐飛機趕去了。」
梁晚聽著,面色也不免擔憂了幾?分,「這樣啊。不過你也別太跟人計較啊,畢竟是人家親爺爺。」
「瞧你說這話,我也沒這麼無理取鬧。」
「你在?他面前還無理取鬧少了啊?」
柳蘇蘇哼一聲,轉過頭去,嘟嘴嘀咕:「也不知道跟誰啊,胳膊肘往外拐。」
「當然跟我們家柳蘇蘇天下第一好囉!」梁晚連忙湊過去討好一聲。
沒說幾?句,梁晚的手機就連聲響了好幾?下,她拿起來?一看,全是催促的訊息。
於是拿好桌上包,拍了拍柳蘇蘇說道:「快走吧柳小姐,一會兒演出該開始了,李柳山他們都等不及催了我們幾?次了。」
「來?了來?了。」
兩人出了店。
城市的燈火在?悄然上漲,繁星與明月融合在?一起,皎潔璀璨。
霓虹燈在?光影之?中不斷重疊,人來?人往的時代天街,燈牌的光亮與喧囂是最佳的組合,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越繁華,便會顯得但單調寂寞,是兩個矛盾的極致。
寂寥無人的街道,昏暗潮謐的樓道,被砍掉的大樹留下了一道幽久的傷疤。
鍋碗瓢盆的砸聲一陣又一陣地響起,汙言穢語的罵聲幾?乎穿透整棟樓。
謝程裡?的腳步停留在?臺階上,剛好將那一句話不偏不倚地聽入耳。
「看演出!看屁的個演出!老子一天累死累活連頓飽飯回來?都吃不到,你母女倆是存了心要?餓死老子是吧!賤人!」男人的話語聲剛落,女人就舉起個菸灰缸朝他扔去。
「有你這麼罵女兒的嗎?餓一頓能把你餓死了不是?」
「操你媽!死婆娘!你他媽一天天在?外面招蜂引蝶,把老子一個家都賭沒了,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男人大步朝女人走去,作勢那一巴掌就快要?打到女人臉上時。
廚房裡?的女孩剛好端著兩盤菜出來?,她梳著一個乖巧的馬尾,裙子是上個周她媽媽贏了錢給她買的新的。
陳季將腦袋吹得很低,屋頂上搖晃的燈泡刺痛著她的眼眸,嗓子眼像是蔓延了一口苦水,壓得她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吃飯了。」她放下盤子,繼而轉身進去拿了端出飯碗。
恰到好處的飯菜,恰到好處的臺階。
不合時宜卻又剛剛好足以找到藉口順著下。
夜晚的風無比燥熱,刺啦著臉,像是要?劃破一道傷口。
直到無聲,樓道里?的謝程裡?才抬起步,繼續往樓上走。
灶臺上,那張光鮮的演出票被火緩緩燃燒殆盡,化作一團黑煙。
城市似是被劃分為兩端,一邊是熱火肆意的青春,一邊是身心具疲的靈魂。
彼此找不到相?通的來?路,也望不到那能攜手共進的盡頭。
浴霸裡?的水不斷從頭頂上滑落,沖洗著他疲憊不堪的身體。
視線裡?開始變得朦朧,鏡子中氤氳升起一片化不開的水霧,將那具殘敗瘀痕的身體遮蓋住。
少年的雙肩似是積累兩塊巨石,只能像只蝸牛一般,沉重而又艱難地往前不斷攀爬。
水是溫熱的,水聲卻是冰涼的接連滾掉在?地面上,雜亂無章。
放在?臺上那個破舊手機,響起鈴聲。
從他拿到這個手機起,能給他打電話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