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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意味深長的笑笑,「……就是指人族了,除了眉心刻印外與普通人無異,但不像常人能再度輪迴轉世,死後化為虛無,靈魂寂滅消散。通常認為這種懲罰比死亡更重,歧視也是由此而生……很可惜,尚無任何解除的手段。」
所以比翠絲才為她精心打造了額環。
對一個只會武技,不懂魔法的人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護身符。不解比翠絲為何收一個生而為奴的人為徒,但看到這雙熱情明亮的雙眼,彷彿見到自己都以為遺忘的那個人……
傷離
赫蒂在城門口等了很久,差點以為計劃失敗而準備回頭。
翻牆時撕裂的傷口暗中滲血,疼得她直冒冷汗,浸透了手中緊握的地圖,萊亞昨天畫的,十分細緻的指引城門路線和躲藏地點,不知怎會瞭解得如此詳盡,受傷後醒來總能看見他在近旁,彷彿不曾離開。
朦朧中他整夜坐在床邊,偶爾低語,莫名的悲傷。好奇怪的夢,不可思議的離奇,說出來萊亞一定會笑吧。
疼痛持續傳來,她皺皺眉按住肩膀,被大劍貫穿的傷口癒合要比想像中麻煩,在治癒魔法下平復的肌膚用力後再度裂開,好在厚衣的遮擋不致被人看出。肩痛和焦慮的雙重摺磨令她煩燥,直到兩人的身影遠遠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以萊亞的細緻,該是很順利才對。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送飯侍女驚駭的發現被子裡卷著的黑髮少女不過是頂假髮,他們已搭著運貨的馬車離城幾十里外,追趕的侍衛面對亞述城外多條岔道分散追蹤,喬裝成男孩的赫蒂和裴吉輕易躲過了搜尋。直到晚間,自弗蕾婭公主處回來的修特大人才由管家口中聽說了這個訊息,那夜究竟是如何震怒,已不在他們瞭解的範疇之內……
至於萊亞……他消失了。
挨過數十天旅程,赫蒂帶著裴吉來萊亞指定會面的地點,一個近乎封閉的淳樸小村。這個小村裡沒有貴族,皆是樸素淳厚的鄉民,對異鄉人友善而熱情,無人對他們的來歷起疑。赫蒂戒慎的心緒稍稍平靜,又陷入不安的等待。從城門口萊亞堅持分道而行,她就止不住頻頻擔憂。
無規律的逃亡生活使未癒合的傷口惡化,低熱和疼痛讓身體極度衰弱,就在這個時候,過路郵差捎來的信件令她再支援不住,當著裴吉的面倒了下去。
赫蒂:
我已找到同伴,將開始另一段生活。
不會回來,不用再等。
勿憂勿念。
保重。
萊亞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綿延良久,等到她終於能夠坐起來,兩個月已經過去了。寒冷的冬季來臨,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小鎮被厚雪覆蓋,化為一片瑩白。
安瑞嬸嬸是赫蒂借住小屋的房東,當日看他們兩個外鄉人年少無依,熱情的分出一間自家小屋供兩人暫憩,赫蒂病倒後,驚惶無措的裴吉情急之下請求幫助,病弱的女孩激發了安瑞母性的同情,包辦了一切近身照顧,還請來了藥師,一貼貼藥湯灌下持續調養,時日漸逝,她逐步好轉。
胖胖的婦人麻利的幫她除掉貼身衣物擦洗身體,熱氣騰騰的毛巾給蒼白的肌膚薰染上一絲血色,細瘦肩頭猙獰的疤痕讓安瑞心疼的嘮叨,慨嘆他們遇上的匪徒殘忍可怕。
路遇兇匪,是裴吉情急之下為她的傷口想出的理由,居然被純善的村民深信不疑,或許兩個孩子難以和騙子掛勾,或許偶爾出沒的劫匪傳聞加強了可信度。裴吉的靈俐勤快很快獲得了村人接納,許多鄰人出於同情主動提供幫助,在這種時候不能不說是件幸事。
公主賞賜的金幣在此時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生活得以支撐一段時間而不虞匱乏,即便如此裴吉仍謹慎使用,多數以和村人共同勞作來換取一些生活物質,從初時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