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5 頁)
魯之藩想不通了,此人並沒有斷髮,那就是地道的漢人,可因何為了韃子竟敢連命都不要了?
看著血淋淋的奸細,魯之藩大感無力,審訊奸細不是他的強項,該怎麼才能讓他開口呢?
“魏三,識相點就趕緊招了吧,免得禍及家人。”一旁皂隸累的滿身臭汗,惡狠狠的威脅道。
魯之藩突然一拍腦門,怎的就鑽了牛角尖,既然是難民肯定會有親戚鄉鄰或是熟識的人,不如從此處入手,先查探一番。於是魯之藩急吼吼去了難民營,將今日放進來的513人統統集合,用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摸排之後,他大失所望。這批難民基本都來自新城縣的大村落,鄰里之間都有一定的瞭解,可所有的人竟然都不認識這個叫魏三的傢伙,也說不清此人來歷,難道他真是混進難民隊伍中的奸細?
可如果那信上所言是真的,李信又是如何與韃子勾結上的呢?又有什麼理由勾結呢?魯之藩終於覺得事態嚴重,自己難下決斷,於是又急急的趕去了孫家老宅,請孫承宗替他拿個主意。
孫承宗聽完魯之藩的講述,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手捋著頜下花白長髯。
“僅有一封信,又無確實證據,奸細又拒不招供。典史,按照常理該如何辦啊?”
“如是捕風捉影,不理會便是,可現在是非常之時,任何事都未必是空穴來風,但如果對他採取了強制措施,萬一判斷失誤又如何能對得起高陽百姓?”
“既然如此,一動不如一靜,暗中監視便可。”
魯之藩瞬間豁然開朗,對啊,如果李信是韃子奸細,必然會有所動作,只要有了動作不就證據確鑿了嗎?如果他果真沒鬼,也不至於寒了人心。但接下來孫承宗的一句話,又讓他大為不安。
“今日老夫越俎代庖了一回,準他去大牢裡提那等候秋決的馬賊同黨,此事雷縣令是知曉的。這些人從小便在馬背上長大,是上好的騎兵苗子,放出來假以時日亦是一支虎賁,只沒料到又出了這檔子事。”
天哪,這李信膽子倒是越來越大,竟敢提出如此不可思議的過分要求,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孫承宗竟然就同意了。那些馬賊為禍保定十幾個州縣已久,官府一直他們沒有辦法。直到去年山西總兵王忠進擊流賊,摟草打兔子將這些馬賊抓獲的,如今說放就放出來,誰知道放出的是虎還是狼呢!
身為典史,魯之藩還掌管著高陽縣的大牢,自然知道這批馬賊的數目,加起來超過兩百人,讓他怎麼監視?對於李信,將近一個月相處下來,他自問還是有所瞭解,但他可沒有把握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馬賊出來以後能否管住自己不殺人放火。魯之藩不由得埋怨的偷瞧了孫承宗一眼,心道:孫閣老啊孫閣老你是給我解決了一個難題,可又給我丟擲一個更大的難題。
魯之藩悶悶不樂的回到城西高陽軍駐地,這裡原來是縣庫所有物資的存放地,當初李信看此處寬敞,調運物資方便所以選為臨時練兵的場所。直到今天,則成了正式的兵營,為了方便聯絡連魯之藩和周瑾都將此處作為了日常的辦公地點。臨進院子,他瞟了一眼校場上列隊的軍士,只見幾列橫隊站的歪歪扭扭,幾處為三列又有幾處為四列。搖頭暗歎,兵員素質越來越差了,佇列站不直需要訓練,可好好的三列橫隊給站成了四列就太說不過去了。不過,他仔細一看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哪裡是新招募的民壯,分明是大牢裡關押的那些馬賊啊!琢磨了一陣,魯之藩決定以緊急受訓為由,從駐守各門的高陽軍中各抽出200人回來監視,可細想想又不妥,倘若真個有問題,那如此做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等晚上找李信好好聊聊,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想的。魯之藩本不是多疑的人,但今日的事的確透著古怪,李信為何不透過自己而是去透過那個跑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