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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啊……怪不得在此之前,有一次她無意間闖進長公主閨房,撞見了只穿著內衫的長公主,對方卻神情自若,臉頰連紅都沒有紅,反而是她紅著臉狼狽地退了出去。她只當長公主成親之後也對她有意,預設了她們之間身份的改變,傾心於她這種可能讓她沾沾自喜,卻從來沒有想過,長公主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的身份。
白活了前世一遭啊。
「清月?」
燕趙歌回過神來,反射性地回道:「我省得。」她頓了頓,定了定神,又繼續道:「長公主的事情我心裡有數,自今上登基,長安政令皆出於長公主之手,您不必擔心。」
燕嵐:「……」
什麼?長公主的什麼事兒?我擔心長公主做什麼?我擔心的是等我死了她要收攏兵權對你下手啊。
燕趙歌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大堆胡話,以手做拳抵在唇邊假意咳了咳,道:「父親,兒子是說,長公主宅心仁厚,又明事理,即便知曉兒子的身份,也不會對兒子下手的。」
燕嵐:「……」
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嵐道:「是不是長公主拿你的身份威脅你了?」
燕趙歌:「……」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燕趙歌道:「您放心,兒子還不至於白白丟了性命。」
燕嵐想了想,燕趙歌也不像是個傻了的,平日裡什麼模樣他心裡還是有數的,他在附近佈下的暗子也沒有說宮裡來過什麼貴人。他只當燕趙歌前陣子病得糊塗了,腦子不清醒。
「你有數就好,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燕嵐沉吟了一下,又道:「寧康已經給自己做好打算了,寧盛的話,實在不行,就讓他做個紈絝子弟吧,總歸府裡還養得起,等到你承爵,分家分出去就罷了。免得徒生波折。」
「說起這個父親,翠香樓可能有問題。」燕趙歌道:「張石被打得那麼慘,連二弟都被趕出去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會藏著掖著,必然會自報家門,如果自報家門還被打的話,怕是來者不善。」
「你讓人去查了麼?」
「還未,府裡沒有這方面的能手,我不敢貿然去探查。」
「這件事上做的很對。」燕嵐讚許道,「翠香樓是宗室的產業,輕易動不得,以後府裡的人不要再去,你罰寧盛罰得對,讓他長長記性。」
「宗室的產業?是哪一位親王嗎?」燕趙歌問道。
「不是,是蜀國公。這以前是蜀王的產業,本來是酒樓,等蜀王薨了,蜀國公接手,就變成了煙花之地。」
陷害燕家的是蜀國公?用宗室來陷害?燕趙歌心裡一凜,燕家是和蜀國公沒有過節的,不僅沒有過節,甚至沒有接觸過,如果不是興平四年蜀國公趁著今上駕崩的時候掀起叛亂,她這輩子可能都只聽其名而不見其人。結果蜀國公卻陷害了薊侯府,用一個不得不委身於煙花之地的宗室女引誘了燕寧盛,這個宗室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皇室血脈。如果不是因為事情爆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亂世,朝廷離不開燕家,燕寧盛又早就死在長安了,死無對證,這件事長公主根本是壓不下來的。
這對於皇室來說,對於宗室來說,是奇恥大辱,晉室的顏面都被踩在了腳底下,不將燕寧盛千刀萬剮,不將薊侯府滿門抄斬都不足以平息心頭怒火。
燕趙歌還得感謝蜀國公掀起叛亂,不然薊侯府最少最少也是一個男子七歲以上皆斬,七歲以下男子並女子充如教坊司為奴,滿門抄斬夷三族都不是不可能。
燕趙歌還在沉思,燕嵐先開了口,道:「這件事你先不要過問了,我們在長安沒有眼睛,比不得旁的紮根幾十年的世家,我去託人打聽,興許只是衝撞了哪位宗室。」
燕趙歌在心裡暗暗搖頭,哪裡會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