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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召見燕趙歌,也就是說,她的名次在這次殿試前十。
為什麼不直接給個三甲啊,長公主為什麼不勸勸今上啊。燕趙歌感覺頭都大了,但還是得進宮。
燕趙歌跟著內侍出門,坐著府裡的馬車直奔皇宮,路上她不著痕跡地和內侍套了幾句話,又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包,小內侍眉開眼笑地和燕趙歌透露了許多面聖需要注意的細節,比如今上極其尊重長公主,所以牝雞司晨這種話就不能說了,不然不僅名次掉下去,最後肯定會被發配到苦寒之地喝風。
兩世為人,燕趙歌還真是第一次面聖,長安動盪之前她沒進過宮,長安動盪之後她作為燕地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連後來的小皇帝都要老老實實叫她一聲姑丈,哪個朝臣不尊稱一聲燕王殿下,誰敢抓她的逾越之處?
進了皇宮,燕趙歌被小內侍領著在一處偏殿等候,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又有一個內侍進來,對著燕趙歌開口道。
「薊侯世子,今上宣你覲見。」
「有勞令公。」燕趙歌拱手道謝,微笑道。
「薊侯世子客氣了。」內侍一臉笑意,微微弓著身子在前面領路,一邊領路一邊小聲地說著一些忌諱的東西,比先前那個小內侍說得更為詳細。
皇宮裡的內侍不全都是閹人,也有健全之人,但因為靠著侍奉皇帝為生,外面的人又分不清哪些是閹人哪些是健全人,乾脆就一概而論,經常會有讀書人在背後啐他們一口,罵一聲醃臢東西,當著面罵的也不少見。像燕趙歌這樣對著所有內飾都禮待有加的鳳毛麟角,也很容易得到他們的好感。
燕趙歌原本也看不上這些閹人,直到後來長安動盪,今上駕崩,蜀國公兵變,一群內侍頂著箭矢拼死從宮裡將太子抱了出來,交到她手裡的下一刻就嚥了氣,一身的箭羽,燕趙歌卻連這些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京營八校護著長公主、太子和燕趙歌去了燕地,一路上因為風餐露宿和糧草不足,加之有叛軍攔截,到燕地時兵馬死了一大半,而那些自詡忠義的朝臣,卻在蜀國公奪得皇宮後不久就脫帽下跪,恭迎新帝,其醜惡嘴臉可見一斑。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她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聲。
她被引領到了未央宮的一處宮殿宮門外,領路的內侍道:「請薊侯世子稍等,奴婢去通稟一聲。」
「有勞令公。」燕趙歌再次感謝。
進去通稟的內侍沒過多久就出來了,讓燕趙歌再稍等片刻,裡面有一人正和皇帝奏對,得對方結束之後才能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內侍引領著一個昂首挺胸計程車子出來了,其一臉傲氣、狀元乃囊中之物的模樣不是今科會員曲歲寒又是何人。
燕趙歌和曲歲寒對上視線,被對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做什麼瞪她?她一臉不明所以,旁邊的內侍給她解釋道:「剛才那位乃是今科會元。」
原來如此。看對方這模樣,似乎奏對的結果很好啊。燕趙歌對著對方微微頷首,她一個侯爵世子,父親又是重兵邊將,對一個還未走馬上任的準官員微微頷首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就衝著對方瞪她這一眼,要不是這裡是皇宮,她上去給對方一腳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曲歲寒似乎被燕趙歌的動作氣到了,咬牙切齒地問了一聲好,接著又昂首挺胸地走了。
燕趙歌:「……」
燕趙歌毫不在意地道:「這位讀書人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領路的內侍微微一笑,道:「進宮之後的一切舉動和交談,都會被記錄下來稟給當今。」
哦豁,這下曲歲寒怕是要去歲寒之地種松柏了,名副其實,妙哉。
燕趙歌跟著內侍走進殿內,殿裡飄著淡淡的檀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