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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當然願意。「燕趙歌放緩了語氣說道:「父親不曾說過不願。如果父親不願意的話,就不會特意請傅老先生來給你們啟蒙了,傅老先生雖然只是二甲進士,他的父親卻是昔年的傅丞相,如果不是傅丞相擔心惹人非議,依傅老先生的才氣,是當得起一甲的。」
最後卻被你們氣走了,這話她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燕寧康也意識到了傅老先生是誰,當時他和燕寧盛兩個人在門上立水桶,雖然最後僥倖沒有砸到傅老先生,卻濺了對方一身水,導致老先生一氣之下請辭。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被兩個學生故意濺了一身水,這是何等輕慢的行為,又是何等的羞辱,只是請辭卻已經是給足薊侯面子了。他想到這裡,頓時羞愧得臉頰都紅了,牴觸燕趙歌的情緒也散了大半,規規矩矩躬身道:「是弟弟年少無知,羞辱於傅老先生,當跪祠堂。」
燕趙歌:「……」
嗯,不開竅這一點上倒是和日後一模一樣。
「你跪祠堂有什麼用啊,跪祠堂能得到傅老先生的諒解嗎?」燕趙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朽木不可雕也!」
燕寧康的眼睛亮了起來,常年垂著唇角顯得陰鬱不已的臉頰也突然明媚了起來,這才終於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傅老先生肯收我做弟子嗎?」
「當然不肯。」
燕寧康:「……」
「你都沒登門謝罪,傅老先生憑什麼收你做弟子?」燕趙歌笑道,「快點回去讀你的書,至少要讀完四書,我才好讓父親帶你登門謝罪。」
「我早就讀完四書了,五經也看了一半了。」
燕趙歌愣了一下,國子學的人明明說他前幾日才剛放下《大學》,怎麼一轉眼連五經都看了一半了?她看著燕寧康那一下子活絡起來的眉眼,又想到後來傅老先生見到他不過三日便收了這個徒弟,頓時瞭然。
小小年紀竟然會藏拙了,藏得好,藏得太好了。
燕寧康被她看得有點心虛,挺起來的肩膀下意識又縮了回去。
「你再縮我就把你丟到北地去。」
燕寧康立刻挺得筆直。
燕趙歌也不戳破他的那點小心思,到底只有十四歲,心思淺,被她幾句話就說動了,她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拜師傅老先生這件事情急不得,我不清楚父親是否能安排,這段時間你就不必回國子學了,先在府裡學,等父親回來再商議。如果暫時不行的話,你先到太學裡去讀,總歸時候尚早,你也不必急著下場。「
燕寧康點點頭,道:「我省得。」他表情變化了一下,神情猶豫地問道:「父親真的不會怪罪嗎?」
當然不會了。燕趙歌記得,前世燕嵐臨終的時候,滿心都是悔恨,那眼淚一滴一滴,都砸在燕趙歌心上,滾燙滾燙的。燕嵐自己就是浪子回頭的典範,他不會教管孩子,只知道罰跪,罰跪不管用就撒手不管,總歸燕家有燕趙歌就夠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燕寧越,等事出突然,北地大亂,他重傷不治躺在床上的時候,意識到亂世將至,才後悔莫及。
倘若他仔細一些,兩個庶子就該是燕趙歌的助力。
一個人撐著,實在是太艱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
第8章 燕嵐
燕嵐是在日暮時分入的長安城,帶著一隊兩百人左右的親衛。他是勳爵,自然可以直接入城,但是親衛們不行,要得今上首肯之後才能入城。兩百人的百戰精兵足以奇襲皇宮了,要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在,借亂掀翻長安城也不是問題。
燕嵐提前得了長公主的手令,將親兵們安置在城外的虎賁營裡,虎賁營早已為其騰出了一小塊營地,還準備好了吃食和糧草。當然,安置是暫時性的,長時間供給的話虎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