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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僱傭他作為教授,也能接受你成為我的學生。』
老貓眨了眨,透出一絲頑童似的狡黠,彷彿能看穿人心,意味深長道:
『陽秋明年就要入學了吧,身為我的徒弟,他肯定會來特戰的。』
……
「好。」
到嘴邊的話最後變了。這是對命運的挑戰,紹修竹說服自己。只有真正進入命運,才能反抗命運。
……
紹修竹快要死了,冰冷從指間蔓延向四肢,這是能量流逝帶來的影響,他開始感到寒冷,死亡的陰影籠罩過來,持鐮刀的死神已靜候在身旁。紹修竹無法阻擋自己體內能量的流失,只能隱約感覺到它們如開閘後的水流,洶湧流向了另一個人。
不僅是他的能量,還有他的記憶,他的人生,他的經歷,他的命運,統統都被無情奪走。但其實上,奪走這個詞用得也不恰當,因為那些東西沒一樣真正屬於他自己。唯有被他合血吞下的,那只被細心儲存的草螞蚱,屬於他自己。紹修竹知道自己記憶殘缺,那些重要的資訊早就在之前就被……了,東皇無法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
這就足夠了。
這輩子紹修竹付出的很多,得到的很少,命運對他實在太不公平,但他卻不後悔,就像他最後留在日記上,卻又被撕掉的那幾頁話一樣。
【我一輩子都在對抗預言,我終於成功了】
【陽秋沒有愛上我,他也不會死】
【我成功了】
他真的成功了嗎,或許吧,就連紹修竹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究竟算不算成功。或許沒能最後殺掉東皇,算不得成功吧,但就連他在動手前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或許他只是累了。
引動靈魂深處埋著的最終後手,自爆的瞬間宛如一盆開水兜頭澆下,又像靈魂從逼仄的軀殼中脫出,獲得自由。
「自爆——」
再聽不到東皇的聲音,在靈魂消泯於無的那一刻,紹修竹只覺得無形間束縛自己的鎖鏈節節斷開,這是他選擇的死亡。
死亡讓他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彌留之際,似乎有若隱若無的歌聲自耳畔飄過。
【沒半點風聲
命運卻留下指紋
愛你卻不能過問】
【別走漏風聲
愛我比敵對殘忍
燦爛卻是近黃昏】
不知何時,童陽秋習慣在聽歌時入睡,今夜也不例外。只不過今晚他睡得並不安穩。說來也奇特,童陽秋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噩夢,就連他年幼時被欺負的狠了,母親擔憂他抑鬱自閉時,童陽秋也沒有做過任何一個噩夢,就像有仙女教母對他施加了咒語一樣。
但今晚卻不一樣,沉浸在睡夢中的童陽秋眉峰緊鎖,來回翻身,被子都被踢落到了地上。驟然間他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
「紹修竹!」
黑漆漆的房間裡只有他一人,關掉音樂,童陽秋從床上起身時仍未平復呼吸,瞳孔微縮。他忘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噩夢了,唯有那股冰冷絕望感纏繞在思緒上,久久無法沉靜。
坐到書桌前,他習慣性從抽屜裡拿出一根草杆,在靈活的動作下草杆被他編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螞蚱。不知何時,童陽秋習慣用這個辦法讓自己恢復冷靜。只是編好草螞蚱後,他卻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不自覺間,目光落到了那藏在抽屜深處的,有些破舊的日記本上。
冷風從背後半開的窗戶吹來,帶來雪的氣息。童陽秋走到窗邊想要去關窗戶,動作間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