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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黎俏站在細雨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符號,先前浮躁的情緒和壓抑的心事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每一次,似乎只有在老師面前,很多不好的情緒才能徹底沉澱下來。
……
隔天,早上八點半,黎俏洗完澡,特意換了身全黑的連帽衛衣和牛仔褲,半乾的長發束成馬尾,帶著一身清冷出眾的氣質出了門。
黎俏直接驅車前往位於老城區的南洋殯儀文化協會。
二十分鐘的路程,賓士車停在了一片老式三層洋樓的街邊。
老城的房子和街道都寫著的滄桑感,狹窄幽長的弄堂,老時代的辦事處舊址,牆皮脫落的住宅民房,每一處都透著淳樸的生活氣息。
黎俏下了車,單手插兜穿過人行道,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協會大門。
一樓辦事大廳的接待員看到她,連忙指著左手邊的走廊,「您來啦,九公在一號接待室。」
「謝謝。」黎俏淡聲道謝,輕車熟路地繞過大廳,直奔接待室。
這時,幾個新來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很快就湊上前,好奇地問道:「劉哥,那漂亮妹子是誰啊?」
接待劉哥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們,「你們不認識?」
見眾人紛紛懵逼地搖頭,劉哥立馬壓低聲音,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講述道:「我跟你們說,她可是九公多年來唯一的女學生,而且還是咱們協會每年的經費贊助人。」
嘶——
九公的學生?
九公,姓仲,年過五旬,沒人知道他的全名叫什麼,相傳他在家裡排行老九,所以大家都尊稱一聲『仲九公』。
整個殯儀文化界,無人不知仲九公。
因為他是當今南洋最具身價的金牌入殮師。
……
一號接待室,黎俏坐在仲九公的身畔,她低著頭,雙手塞外衛衣兜裡,細長的雙腿在桌下平伸,整個人的狀態死氣沉沉的。
此時,頭髮染白麵容慈祥的仲九公,端著老式茶缸喝了口水,睨她一眼,涼涼地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嘴上說著要給我賠罪,結果進門之後跟啞巴似的。」
黎俏:「……」
她幽幽抬眸看了眼仲九公,爾後一張支票被放在了桌上,「下半年的協會經費。」
仲九公又喝了口水,看到支票上面的金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賠禮,不錯不錯,你有心了。」
黎俏仰頭枕著椅背,目光沉寂地問:「老師,最近有活麼?」
仲九公放下茶缸,仔細端詳著黎俏,「又想起他了?你這丫頭啊,每次想接活的時候,都是這個狀態。」
她和你不一樣
黎俏望著頭頂發黃的天花板,眼睛微微發紅,音色很低:「我昨晚夢見他了……」
「哎……」仲九公輕嘆出聲,沒說多餘的話,而是從兜裡拿出一個記事本,看了看最近的排期,「週六有一場入殮儀式,在南洋山殯儀館舉行,你一起來吧。」
「謝謝老師。」黎俏的聲音沙啞又沉悶。
突如其來的情緒積壓,讓她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
而入殮儀式,就是她自尋的贖罪方式。
因為,這是已故之人最後一程的體面,也是輝仔因她而死卻沒有得到過的體面。
……
不多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敲響,一個眉清目秀的俊朗青年推門而入。
他乍一看到黎俏,頓時面露喜色,「小黎,你來了!」
黎俏從椅背上抬起頭,神色淡淡地點頭示意,「師哥。」
「墨齊啊,週六在南洋山的儀式,小黎跟咱們一起去。到時候你準備東西記得準備三份。」
聞聲,墨齊神色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