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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美。
因為這與熱鬧不相符動靜的出現,馮太后、沈皇后等人一時都將視線朝那名小宮娥投了過去。
小宮女瞧著才十一二歲,細胳膊細腿的,淡色衣裝包裹著她瘦小且此刻抖如糠篩的身體,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很快,有嬤嬤走上前將她拖到角落去,亦有宮人動作麻利清理起了地上殘骸。
一時之間,阿好發現自己竟識得這個小宮女。御衣局的崔姑姑自去年年中染了風寒,病情便一直斷斷續續沒有好過。熬到年尾的時候,終究沒有邁過去這一道坎。
因著舊日交情,她曾去探望過兩次崔姑姑,那會便是這小宮女在床邊照料。崔姑姑當時略提過她是個身世可憐的,如今見著了人才算是想起來。
阿好見太后娘娘擰了眉,知其多少不喜,可念及這宮女年紀尚小,當初照料崔姑姑十分盡心盡力,毫不厭嫌,應是性子不錯。身子這般瘦弱,要是那板子捱得狠一點,怕是小命就得這麼丟了。
當下看了一眼薛良月,阿好微微頷首,繼而臉上掛上笑,便走到馮太后面前跪下來,一磕頭道,“太后娘娘,請容奴婢說一句,這事兒當真怪不得人。”
沈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淑好,明白她是要為那宮女求情,也笑了笑,順勢問,“宋姑姑這話是怎麼個說法?”馮太后瞥向皇后沈婉如,眉心微動,復而看向面前跪著的人,說,“哀家也想聽一聽。”
阿好再拜下去,方徐徐開口,“奴婢曾經聽聞,這大雪蘭慣常是要長在樹上或者懸崖峭壁的。如今它到了那漂亮的瓷盆裡頭,想來是往日都在高處,一時間不習慣,軟了腿以致於栽下來了。”
說罷自己先羞澀笑了笑,又說道,“太后娘娘蕙質蘭心,必定也知這大雪蘭的心。若太后娘娘說不是這樣,那想必是奴婢弄錯了,倒是該罰。”
先前得到了暗示,這會兒阿好開過口,薛良月便應道,“那大雪蘭也不是活物,如何知道自己從樹上、崖壁上下來了?可見你是胡謅了。太后娘娘,依奴婢看,阿好這是故意討打呢!”
打趣之下,見馮太后眉眼緩和,笑了兩聲,其他人也多少笑起來,阿好知那個小宮女多半是可以保住一命了。
一口氣還沒徹底鬆下來,餘光瞥到驟然出現的一抹明黃色身影,不覺心裡又是一緊。太后娘娘的性子溫和,向來更好說話些,可皇帝陛下……
都道延嘉帝性子暴戾專橫,且陰晴不定、不畏人言,阿好在宮裡這麼多年,多少有所體會。宮人做事笨手笨腳,這是最為他所不喜的。不撞上,卻還好,可這已是撞上了……阿好心裡沒有了底氣。
她不是什麼閒事都愛管,但那宮女年紀尚幼,且本不應被安排來做這種差事,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一樣是做伺候人的差事,便多少有些感同身受。這樣的身份,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不敢不小心翼翼。
阿好垂首隨著眾人一起與皇帝請安行禮,聽得二十三歲的年輕帝王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與眾人免禮。阿好不得不起身,默默退回了薛良月的身側。能做的她做了,若救不下來人,她也沒有法子。
“母后不該是在賞花聽戲的麼?怎瞧著倒是停了。”章煜的視線淡淡掃過眾人,虛扶著馮太后重新坐下,隨即也坐到了馮太后的身側,卻問了這樣一句。沈婉如在章煜身旁立著,聽到這話便笑說,“原是那般的,只是一名小宮女失手打翻了一盆大雪蘭,便停了停。”
章煜看向了沈婉如,臉上浮起淡淡笑意,“朕方才聽到宋姑姑說那些話,還疑心是怎麼回事,原是這樣。朕聽宋姑姑說得有趣,又似持之有故,說不得當真是那樣,不見得是那宮女的錯。”待說過這些話,方道,“只擾了母后興致,免不了還是得捱上幾板子。”
從皇帝口中說出這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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