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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見了。洛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快扶我去!”
朝露手疾眼快,拉上洛真胳膊,兩人便隨著侍衛向著正堂奔去。遠遠看著,似乎是朝露在拖著洛真走,洛真身子輕,像是風箏一般,失魂落魄。
曹丕為何而來,沒有人關心這個。他身上的白衫已然盡是鮮紅的血色,兩三位大夫一同幫他包紮,各自滿頭大汗。而曹丕緊緊皺著眉,好看的眼睛沒有睜開過。
洛真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重,最後竟是邁不動步子,顫抖著聲音道“朝露,再扶我一把。”
朝露咬著牙將洛真拉扯到曹丕身前時,便登時後悔了,因為曹丕這一次傷的極重,叫旁人看,已是沒有半分活路。
“方夫人……這位公子失血過多,如今七手八腳的止住了血,卻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醒過來……”
一個年邁的老大夫擦了擦手上的血,嘆了口氣“這是做了什麼孽?這麼多刀傷……”
方夫人聞言已是提起了一顆心,再看洛真慘白的臉色更是心急,吩咐丫鬟送走了三位大夫,自己則拉上洛真手,重重一握“洛兒,別怕,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這句安慰的話輕飄飄的從洛真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冒了出來。她的眼睛只盯著包紮的像粽子一樣的曹丕,看著透過紗布後殷紅的血。他的汗珠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落在枕頭上,洛真知道他痛,可即便是如此痛,洛真也希望他能醒過來。
很多車禍或者受了重傷的人都是因為沒有意志力,扛不過清醒這一關而與世長辭。洛真便效仿那些感動中國的人,坐在曹丕床邊和他說話,說到嗓子啞了,說到沒力氣了,一歪頭倒在床邊睡著了。
朝露想給洛真蓋上件衣服,可是輕微的響動便叫洛真霎時醒過來,問一句“子桓醒了?”
再望向床榻上昏迷的人,洛真眼裡些微的光彩一點一點灰暗下去,她捧上曹丕微涼的手,細細揉搓著,想要將自己僅存的溫暖傳遞到他身上去。
“子桓,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告訴你。”
無論是自己穿越而來的身份,無論是袁熙設計陷害自己,無論是自己與曹操並沒有發生關係……我發誓再也不會騙你。
洛真的嗓音像是砂紙磨過一般,讓人聽著便覺得心酸。她開口,敘敘說著一點一滴的回憶。他少年時在山賊手中救她性命,四年之後,她又將重傷的他養在甄府裡。許都千闕閣剛,一吻定情,卻也招致了曹操彩兒這些糾葛。最初的愛如火苗初起,誰也不知道它會越來越旺,還是隨風便熄滅。洛真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而曹丕沒辦法保護好她,於是一別七年,她嫁做人婦,他也娶了嬌妻。
久伴不及情深,袁熙的溫柔讓洛真感動,可是感動不是心動,她心中那個隱約的人影依舊牢固的佔據著她的心。
信任有加的彩兒與外人同謀將她與袁熙之間擺上無法跨越的鴻溝,她則一心想要求得袁熙原諒,乾脆違背歷史也要保住袁熙性命。可終究,鄴城破,她意外的發現自己命中註定要改嫁之人正是子桓,也是曹丕。
她帶著恨意嫁給他,可更多的,她是在恨自己。沒能救得了任何一個人,愧疚讓她不安,而她只能自私的將這份不安發洩到曹丕身上。如果不是夏侯嫻為救她而死,大抵,她和曹丕之間的心結生鏽腐爛也會橫亙在那裡。
琴瑟和鳴的日子未過幾日,洛真便經由明照榭書房的醜聞而被禁足,曹丕不聞不問,另娶新歡。
洛真敘敘說著,不知疲倦,說了許多遍,仍是停頓在此處。
袁熙還活著,他是在報復自己,報復彩兒。可是倉舒已死,彩兒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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