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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示意大家撤，把不願意走的蘇茶也拉了出去。

門關上了，暗淡的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遲抓她的手用了力，拽著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時蕊掙了掙，他卻不肯鬆手。

&ldo;你說你會自己想辦法，原來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rdo;程遲嘲諷地說。

時蕊不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的倔勁兒也上來了：&ldo;這方法怎麼了？我不偷不搶，憑自己的勞動賺錢，不丟人。&rdo;

程遲哦了一聲，側過身：&ldo;這方法是不錯，那麼蔡經理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服務生的服務專案很多的，比如……&rdo;

他扣住她的手腕，朝她逼近，準備實名嚇唬她。

時蕊緊張地往後退，奈何手被她扣緊，她嚇得聲音都在發抖。

&ldo;程遲，你，你不要這樣。&rdo;

程遲故意用輕佻的目光打量她：&ldo;蔡經理有沒有教過你，嗯？&rdo;

這樣的程遲太陌生了。

她伸手推他，他力量很大，紋絲不動。

終於，積攢的委屈在這一瞬間壓倒了她，讓她徹底崩潰。

她哭了，所有的倔強偽裝都卸了，此時此刻，只有真實的委屈和害怕寫在臉上，一雙眼睛淚眼汪汪地，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抽泣著說：&ldo;程遲，你嚇到我了。&rdo;

她的哭聲如同給了他當頭一棒。

程遲突然心裡一陣慌亂，忙鬆開了她。

時蕊起來就想走，可剛站起，又像是被什麼力量壓彎了脊樑，身體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她抱緊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腿上，終於唔唔哭了出來。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巨大的壓力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喘不過氣。可她都沒有哭過。

程遲是給過她溫暖的人，可這一刻，他卻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哭聲像爪子一樣抓著程遲的心，他很不知所措，覺得自己也很可惡。

&ldo;好了，別哭了。&rdo;他溫和了許多，怕再嚇到她。

時蕊抬起頭來，滿臉淚水看著他，哭著說：&ldo;程遲，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窮人的無奈你根本就體會不到。生來貧窮我能選擇嗎？沒有有錢的父母，爸爸斷了腿，奶奶年齡大了，能撐起這個家的人是我。除了我自己，我還能靠誰？你告訴我，我還能靠誰呢？我不偷不搶，憑自己雙手賺錢，有什麼錯？&rdo;

聽她近乎崩潰地哭著說出這番話，程遲只覺心都要炸了，恨不得煽自己一巴掌。蘇茶說得沒錯，他是抽瘋了。明明很怕她受委屈，結果她的委屈都是他給的。

他緩緩坐下來，抬起手，手掌在空中猶豫了片刻，輕輕落在她的頭髮上，摸了摸她的頭。

&ldo;對不起，別哭了，剛才是我不對，原諒我？&rdo;

他又變回了那個她熟悉的程遲，他沙啞溫柔的聲音讓她的內心很快平靜下來。

&ldo;不要，不要原諒你。&rdo;時蕊氣鼓鼓地說。

就這麼原諒他，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程遲蹲下來，很認真地看著她：&ldo;那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rdo;

時蕊吸了吸鼻子，想了想說：&ldo;那，你給我唱首歌。&rdo;

&ldo;可以，你想聽什麼？&rdo;

&ldo;嗯……好像有一首歌叫學貓叫。&rdo;

&ldo;……&rdo;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