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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鼓著嘴, 吹了不到一刻鐘, 就把這厚厚的冰吹出一個通對通的小洞。她又從兜裡掏出截麻繩, 把繩子從洞裡穿過,打一個結,結成一個圈圈。這樣冰就能提在手上了。大毛抬頭見其他幾個孩子捧著冰塊,居然嘎吱嘎吱地吃了起來。
&ldo;文靜, 你這冰塊裡還有草呢,你怎麼敢吃啊&rdo;。大毛想,這是能看見的, 看不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微生物呢。
&ldo;有就有唄,我又不吃草&rdo;。文靜說著又咬了一塊。
&ldo;好吃嗎?&rdo;,大毛已經好久沒吃過冰棒了,看文靜吃得歡快,自己還真的想咬上一口。
&ldo;你自己不是有嗎?吃一口不就知道了&rdo;。
大毛猶豫了下,也就跟著其他小夥伴一塊兒咬了起來。&ldo;管它呢,我山上的水都喝過了,還怕個球&rdo;。大毛如是安慰自己。
&ldo;唉?居然有點老冰棒的感覺&rdo;,大毛自言自語。
&ldo;什麼?&rdo;文靜以為大毛是和她說話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凍過了頭,大毛現在一點沒覺得凍手,反而有些熱乎乎的。
過了十來天到了三月,上學路上多了些鳥叫蟲鳴和蔥蔥綠意。大毛每日清晨不用人叫,就早早出門。她這些天早晚常常會去溝邊田埂提茅衣。這裡的鄉村有種常見的茅衣草,每年的這個時就像蘑菇一樣從地裡露出頭來。茅衣就是這茅衣草長出來的,細細圓圓有些像迷你的春筍。往上提的時候和提蒜薹的感覺有些像,都會帶出點清脆聲。這時候的茅衣還嫩的很,提出來以後,下面很是柔軟,頂上像是一片捲起的草,往下一點,杆子會帶些紅色。
大毛很喜歡提茅衣的過程,找那些又嫩又胖的,提了一根又一根。沒多會兒就湊成了一把,握在手裡十分有成就感。這時候她再慢悠悠地往學堂裡去。低著頭,邊剝邊吃邊走,也不用擔心被車撞倒。
把茅衣外面那層皮剝開後,裡面就是白白嫩嫩軟軟的裡衣。大毛捏著放進嘴裡。嚼起來還肉津津的,帶著些淡淡的青草香。大毛都是挑那些嫩的提的,很有水分,還甜兮兮的,好吃的很。她就這樣走一路吃一路。春光柔柔地灑在她小小的身上,留下一團影子。等到學堂的時候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放學回來她有時也會提一點,帶回去給家裡其他人吃。茅衣雖然山上也有,可山上草瘦,茅衣也乾癟,沒有溝邊或田埂上的清甜。不過李杏兒說這東西晚上不能吃多,吃多要聾耳朵的。大毛每次也並不多提。
茅衣老的很快,也就能吃上大半個月,後面就老了,嚼不動了。不過這時候刺末苔又長了出來。這刺末苔大毛倒是認得的,不就是那野薔薇的嫩杆子嗎。她倒不知道野薔薇的嫩杆子原來這麼好吃。很清脆一折就斷,上面有許多刺,折的時候要小心。有粗有細,粗的能有大毛小手指尖那麼粗,細的能細到茅衣那樣。這刺末苔是要剝了皮吃的,皮很好剝,往下一拉就是一個長條。剝了皮,裡面就是青嫩的苔子。咬起來又滑又脆也是甜兮兮的,但是和茅衣完全兩種口感。若是問大毛,刺末苔和茅衣哪個更好吃點,大毛只能說難分伯仲,各有千秋。
哎,同茅衣一樣,這刺末苔也吃不長久。不到一個月,又老了。不過這時候已是四月,路邊的桑樹果子已經悄悄地變紅了,有那熟的早的,已是紅的發紫。路邊有很多小桑樹長得很矮,大毛這樣的都能夠得到。這個時候畢竟還有些早,很多果子看著紅了,吃起來還是酸的。不過孩子們也不怕,倒覺得別有一番風味。每年這時候大毛都會望著自家院子裡的桑樹嘆氣。幾年過去,這桑樹長粗不少,絕對是村裡最大的桑樹了。可是有什麼用呢,它就是不結桑樹果子。
等到桑樹果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