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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信&rdo;。富貴也知道大毛算數比自己好，但是在富貴心裡, 三掌櫃就是那天邊的月亮，凡人是夠不到的，何況這凡人還是大毛。

&ldo;那你儘管來考考我&rdo;。大毛信心滿滿。

&ldo;行。上次我和爹去三掌櫃那送歪歪肉, 還遇到個送皮毛的掌櫃。他送了一百二十二件的兔皮，一件二十六文，八十九件的羊皮，一件三十六文，他總共該得多少銀錢&rdo;。富貴了不得了，居然出了道應用題。

&ldo;你等等，等等，我來找根樹枝&rdo;。這麼大的數字，大毛表示心算算不過來啊。

大毛拿了樹枝，哆哆嗦嗦去院子裡列了豎式，共列了三個。

&ldo;好了富貴，攏共是六千三百七十六文，對不對？&rdo;。大毛自己已經默默驗算了兩遍，知道不會錯了。

&ldo;還真對。大毛你怎麼算出來的？你雖說沒三掌櫃厲害，沒他算的快，不過你算的也是對的&rdo;。富貴說著有些臉紅，這個他自己回來打算盤都沒能算出來。

&ldo;你過來看，我就是這麼算出來的&rdo;。大毛蹲在剛剛列的豎式旁邊，朝富貴招手。

&ldo;你看，我就是用剛剛和你說的數字算的。會了這個，再大的帳，只要有根樹枝就能算出來。富貴，你不是一直想和成才一樣出去看看嗎？那這算帳總是要會的啊。咱們在莊子裡，大家靠種田為生，能算個小帳也就行了。可是若你以後想走出去做點買賣，或者你想像三掌櫃那樣，那你須得會算大帳才行啊&rdo;。

&ldo;像三掌櫃那樣？大毛你也真敢想&rdo;。富貴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其實已經十分心動。若是學會了這個，以後家裡忙的時候他就能自個兒出去收貨送貨。等再過兩年就算不能出去闖闖，他也能像他爹一樣撐起這個家。富貴已經十歲，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他偶爾也會想想自己的將來，作為家裡唯一的男孩子，他也會想自己以後該如何撐起這個家。

&ldo;那你到底要不要學？&rdo;。

&ldo;要&rdo;。

半天以後。

&ldo;呦，大毛這個其實很簡單嘛。我會了1到10，後面的數我自個兒都能拼出來了&rdo;。

大毛髮現富貴是個極聰明的孩子，記憶力很好，也擅長找規律。

&ldo;富貴，我覺得你很有讀書的天賦。你想不想去縣城裡繼續讀書？反正你現在也不大&rdo;。大毛教著教著都忘了自己是富貴的妹妹。

&ldo;讀書？我可讀不了。跟念經似的，我一聽就困。之前兩年私塾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rdo;。富貴說到這個猛地想起來之前王夫子誇大毛的事，這事楊二柱可是都已經說了好多遍了。

&ldo;大毛，你想去縣城讀書嗎？可是我好像也沒聽說過有女孩子去縣城讀書的&rdo;。富貴想著大毛聰明又好學，她是不是很想去縣城多讀點書？也不知道女孩子能不能去讀。不過，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又做什麼呢？又不能考狀元。富貴這麼一小會兒倒是想了很多。

&ldo;我可不想去，我能認認字就行，可不想讀書做學問&rdo;。

不知道是大毛教的好，還是富貴夠聰明，不過十來天的時間，富貴就把這加減乘除學了七七八八。他正學在興頭上的時候，卻下起了大雪，連著下了兩天。整個王家村都是一片雪白。

早上太冷，大毛裹在被窩裡不想起床不想出門。可富貴這些天勁頭正足，想著趁熱打鐵，把這些天學的都給練熟，省的過兩天又忘了。他硬是把大毛從被窩裡掐了出來。

&ldo;大毛，快起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