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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楊二柱邊走又邊吆喝起來。大毛聽了低著頭笑,她想起父女兩第一年賣棗子的情形。那時候的楊二柱還怎麼都開不了口,可現在,吆喝聲已是脫口就來。
東山村有許多樹,那零星地幾座房子都淹沒在這樹林間。夏天的時候或許十分清涼,可如今已經是秋天的尾巴,很有些陰冷。大毛走在這林間小道上,聽著村子裡的雞鳴犬吠,覺著有那麼點世外桃源的意思。
楊二柱剛吆喝了幾聲,就聽見上面有人喊,&ldo;收奶棗子的,我家有奶棗子!&rdo;,聲音十分清脆。兩人抬頭往上看,見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旁邊還站著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楊二柱忙把牛車往那邊牽了牽,把牛拴在了那家門前的樹上。
&ldo;楊兄弟總算來了,今年棗子熟的早,我還怕你來遲了&rdo;。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婦人,也就是這家的女主人。&ldo;梨花,快去和你嬸子們說聲,收棗子的來了&rdo;。
&ldo;唉,好嘞&rdo;。梨花就是剛才在門口喊話的姑娘,她應了聲就跑了。
楊二柱帶著大毛走到門口,&ldo;大毛,這是你張嬸子&rdo;。楊二柱這兩年收東收西的也來了幾回,一般人家他也都認得了。
&ldo;張嬸子好,我叫大毛&rdo;。鄉裡鄉親的見面都是要招呼一聲的。
&ldo;張嫂子家敲了不少棗子吧。今年棗子長得好,我自家揪的也比往年多些&rdo;。楊二柱開門見山。
&ldo;可不是,確實比往年多了些&rdo;。張嬸子說到這個,臉上帶了笑。
東山村的地很少,這裡的住戶多是外鄉逃荒逃災過來的。那少的可憐的地,還是他們自己一鋤頭一鋤頭刨出來的荒地。荒地貧瘠地很,長不出什麼好的莊稼,村戶們過的十分艱難。這裡並不是大毛以為的世外桃源,不過是些可憐人無處可去罷了。這賣奶棗子的錢於張家而言,已經算是筆不小的財富。張嬸子家的小子今年讀私塾的錢,就是去年賣奶棗子攢的。前段日子賣八月炸,張家又得了近七百文。張嬸子拿著這七百文去鎮上買了一大挑子的雜麵。有了這雜麵,張家年前的口糧就不用愁了。今年奶棗子長的好,張家兩口子幹勁很足,張嬸子要不是為了留在家等著賣棗子,今天就跟著張叔往深山裡去了。多打些棗子,今年或許能過上個豐盛的年。因此種種,張嬸子心裡是極感激楊二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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