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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琳臉色微微難看,張嘴想替自己辯解:「我……」
敲門聲卻恰好打斷了她的表演。
侍者在門外畢恭畢敬地道:「江太太,江先生讓我問您:『吻』這套首飾是直接由賣方送到您家裡,還是交給您的私人保鏢處理?」
包廂內一片沉默,或是驚愕,或是錯愣。
秦何翹最先反應過來,故意做出驚訝的模樣擠兌魏琳:「他說的就是剛剛江總五百萬美元買下的那套首飾嗎?哎呀,我是不是聽錯了啊?琳琳,反正你也要走了,幫我們開下門問問唄。」
雲及月看著她浮誇的表情,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
魏琳站在原地,尷尬地進退兩難。
但她不敢真和雲及月撕破臉,也不敢耽誤江祁景派來的使者:「雲小姐,你不要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我沒有別的意思。」
一邊說著,一邊主動去開啟了門。
雲及月模稜兩可地說了個「我知道」,並沒有表現出原諒的態度。
等魏琳走後,她才起身回答了侍者:「我聽祁景的。」
侍者不答,扭頭看見身側。
片刻之後,低啞的嗓音交織著昏色光線響起:「送回左河香頌吧。」
包廂裡所有人立刻都站起來,各異的神色全部收斂。
雲及月微微偏頭,看著門口的男人,心領神會地忘記剛才的不愉快,聲調甜甜:「老公終於知道來找我了呀?」
「來送你回家。」江祁景溫聲答,走過來,高大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覆住她。
雲及月微微一怔,有些分不清他這話的真假。
她濃翹的長睫輕扇,扯出一個笑容。艷麗明媚的臉笑起來又甜又乖,旁人看來全是愛意。
同樣分不清真假。
他們這對貌合神離的塑膠夫妻,難得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一致。
雲及月將手搭在男人的掌上,被緊緊握住。
「讓車停在b出口。」
離開眾人的眼睛,他們就得分道揚鑣。挑個稍微偏僻人少的地方分別,能免去節外生枝。
江祁景:「好。」
從第二分院走向b出口要穿過一個巨大的花園。野蠻生長的植物高大雜亂,走在小徑裡,仰頭只能看見稀疏的光線。
雲及月收回手,語氣繃緊得像一根弦:「可以結束了嗎?」
江祁景垂眸,望著落空的左手,眼底並沒有半點起伏的情緒。
她用一種玩笑話的口氣:「再走下去,我怕我會真以為你要送我回家。算了吧。」
江祁景挑了挑她的披肩。布料下滑,露出女人鎖骨處的咬痕。
他的語氣冷下來:「你要穿成這樣去哪兒?」
「我以為只有女德班特邀講師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雲及月攏好披肩,微微揚起下巴,言語隱隱帶刺,「還是說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和別的女人出席拍賣會,自己可是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
雲及月抬起臉,目光掃過他若有若無的慍怒,眼尾微微上翹,頗為勾人:「你沒有向我解釋的義務,那作為合作夥伴的我,也沒有向你匯報行程的義務吧?」
「合作夥伴」四個字,好像非常有用。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江祁景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男人維持著自始至終的疏離:「謝謝江太太剛才的溫馨提醒。」
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嘲諷狠狠地戳進心裡。
雲及月別開臉。
江祁景並不在乎她是否回應,摘下腕錶,修長的手指勾著腕帶遞過來。
晦暗夜幕之下,他的聲音沒有多餘的花俏音色來修飾,刻薄,低冷,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