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4 頁)

於是，我便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可見他的厭惡之深。可為什麼？

我記得首次對著妝鏡之時，小七兒從村頭的豆腐婆那裡買來了一塊剛出爐的豆腐，晚飯想做餐紅燒豆腐，見我對鏡攬妝，看了看豆腐又看了看我：&ldo;滑如凝脂，妝面如花。&rdo;很少聽他贊人，我回頭問了他一個很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ldo;和四大美人比怎樣？&rdo;

他把豆腐用竹蘿盛了：&ldo;如去村頭賣豆腐，與阿婆相比，生意會好很多，人皆會稱呼一聲豆腐西施。&rdo;

我甚美，卻又對著鏡攬妝半天：&ldo;皎皎如天邊明月，灼灼然一片芳華。&rdo;

半晌沒聽見回應，回頭一望，廚房冒了炊煙，小七兒去煮紅燒豆腐了。

所以，對自己的美貌，我還是有三分自信的，可寧王為何臉上現出如此厭惡之色？

孫美人冷笑道：&ldo;還好我們姐妹求情，寧王才沒有降罪於你，你既知道，我們同是太子府來的，就當同愾連枝，可姐姐們卻再也經不起你的驚嚇了。&rdo;

林美人和孫美人說完，便不再理我，一擺廣袖，相攜而去，

我如恍惚地回到住處，媚蕊早迎了上來，見我氣色不好，便問道：&ldo;主子，怎麼啦？&rdo;

她沒有問起香蕊，想是早知道香蕊處於什麼境地。

她恐也略知道了我的情形，所求的，只是細節而已，倒不如自己告訴了她，便細細地將前晚發生的事講給她聽，她愕然道：&ldo;這下可怎麼辦才好？&rdo;

她自是想我一來便討好了寧王，入了他的眼，日子便好過了。

我苦笑：&ldo;還好，寧王姬妾眾多，這段日子，只要儘管不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再做打算。&rdo;

我抬頭笑望她：&ldo;太子那邊，就只能麻煩你多做解釋。&rdo;

媚蕊面露不善之色，卻也無可奈何，剛想點頭答應，卻含笑向我道：&ldo;主子，您若心裡有什麼想法，來府之時，就要向太子說個明白，可別連累我們這些手下才好。&rdo;

我笑了：&ldo;你放心，太子既選了我，自有他的計較，再說了，你放心，既便百般不願意，為著我的家人，我也會把事做好。&rdo;我淡淡地望了她，&ldo;你不也是如此？&rdo;

我們和太子之間，並無忠與不忠之分，他用來控制系拌於我們的，不過是捏在他手中的籌碼而已。

媚蕊微微彎腰行禮，笑道：&ldo;這樣就好，是奴婢太過小人之心了。&rdo;

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這才如打了敗仗一般在椅子上癱軟下來，暗暗告訴自己，既已下定了決心，就絕不能再像昨晚一樣。

可為什麼，當我見到他醉眼迷離的雙眼，荒唐之極的行為之時，還是忍不住？難道我便不能忘卻在茫茫糙原之上，他騎在名喚追風的駿馬之上，手持長劍，手指千軍俊臉如漠的模樣？

那一瞬間，便會如此的痛心，才會借了酒意放膽犯上？

感覺到手指甲嵌入了手心，生生地作痛，我暗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花凝昔，他已然變了，而你，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你當切記這一切。

陷入京城這個旋渦，他所求的，不過是那極頂的權力而已，而你，卻不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嗎？

難道想他還如多年前一樣，是那個頗得人心的少年將領，既能和將士們開田懇種，又能和他們並肩殺敵？京城的繁華富貴，以及那極頂權力的誘惑，已然將他浸染得面目全非。

經過那一晚，我倒真的寒病入體，再加上舊患作遂，寒咳又起，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