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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一眼新婚妻子,她也正看著自己,目光沉靜如水,把他一頭亂紛紛的思緒漸漸地壓了下去。
姚燕語診完脈,轉頭問蕭霖:“太醫怎麼說?”
蕭霖的無奈的嘆道:“太醫只說了四個字:油盡燈枯。”
姚燕語微微點頭:“太醫沒說錯。”
顏夫人拿了帕子轉身拭淚,蕭霖頓覺雙腿一軟,徐徐跪倒在祖父的床前。
“燕語?”韓明燦上前去蹲在姚燕語的面前,握著她的手懇求:“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我試試。”姚燕語說著,回頭看向翠微:“拿銀針。”
翠微忙開啟針包,姚燕語沒說要幾號針,她只好捧著針包把一套銀針全部遞過去。
姚燕語的目光從一根根銀針上掃過,最後選中了一支扁頭的短針,捻起來,拿過乾淨的藥棉擦拭過後,找著蕭老爺子頭頂的百會穴,緩緩的刺了下去。
之前不管給誰針灸,銀針刺下去之後,姚燕語都可以透過銀針感受到病患身體裡的邪氣病氣,但這次沒有。這次任憑她把自己身體的那股氣透過銀針注入蕭老爺子的體內並順著他的氣血在身體裡走了一週之後,姚燕語的感覺依然是茫然。
於是她手指輕輕地捻著銀針,又往深處刺了半寸。把自己身體裡的氣息再次強勢的渡過去,這次她不求感受到病患的病邪之氣。卻是以補的針法,給病患補充體內的正氣。
這在旁人看來,無非是一場毫無新意的針灸。但衛章卻默默地攥緊了手指。因為他看見姚燕語鼻尖和額角上漸漸滲出來的那層細汗。
多久沒看見她給人針灸的時候如此吃力了?好像自從第一次見她給韓熵戈續接筋脈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這樣。後來她給人治病不是藉助藥材,就是分幾次針灸,從來都是一臉淡定,輕輕鬆鬆。
時隔兩年,又見她這樣吃力,衛章的心裡怎麼可能不緊張。
蕭霖和韓明燦也隨著姚燕語臉上的細汗匯聚成大顆的汗珠且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時候跟著緊張起來。韓明燦甚至想上前阻止,卻被蕭霖一把拉住。
看著她全神貫注的樣子,蕭霖擔心這個時候去打斷她,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的人從顏夫人到翠微翠萍沒有一個不為姚燕語擔心的,可姚燕語自己卻渾然不覺。
此時她的心神全部在蕭老爺子的脈息之中,已經打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不說這時候周圍的人不敢出聲,就算是大聲交談恐怕她也聽不見。
這次針灸足足維持了一個多時辰,姚燕語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內息,眼前一黑昏厥過去。連留在蕭老爺子頭上的那根銀針都是翠微幫忙取出來的。
衛章撥開眾人上前把她抱起來,轉身問韓明燦:“哪裡可以讓她休息一下?”
“去我房裡。”韓明燦此時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形容,她不願蕭霖因為祖父去世而悲痛傷心,更不願意姚燕語為此付出這樣的代價。只是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麼都沒用了,唯有全心全意真心以待,方不負她待自己這珍貴的情誼。
姚燕語這一次居然昏睡了兩日,蕭老爺子都醒過來了,她還沒醒,把韓明燦差點沒給急死。
太醫給蕭老爺子診脈,說老爺子的身體大有好轉,若好生保養,可保一年無虞。這對蕭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喜訊了。
蕭霖和韓明燦日夜不休,一個守在蕭老爺子身邊,一個和衛章一起守在姚燕語身邊,靖海侯府裡有四個太醫輪流職守,不但驚動了宮裡的皇后娘娘,連在西苑圍獵的皇上也驚動了。
皇上派張蒼北趕回來給蕭帝師醫治,一進門便被顏夫人給請入了內宅,說老爺子暫且已經無礙了,請老院令趕緊的給姚御醫診脈。
張蒼北一聽這話差點蹦起來,張口就罵:“那蠢丫頭又不惜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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