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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侍女發抖得厲害,鬢斜釵曳,很是狼狽的模樣。
弦合將聲音放冷:&ldo;你們可都是跟餘家簽了死契的,若是能念著一點主僕情義,說句實話,不然,就送你們去巡檢司,讓官衙來審,到時候怕就不是這麼和氣了。&rdo;
兩個侍女癱軟在地,尋求憑靠般地望向殷氏,可現下殷氏自身難保,只能給她一個哆哆嗦嗦的後腦勺,絲毫顧不上她們。
她們到底年紀還小,分辨不出弦合故作恫嚇,當即嚇得好似天地崩塌一般,虛弱地說:&ldo;是……是……&rdo;
弦合彎腰看她們,輕輕柔柔地問:&ldo;是誰?&rdo;
&ldo;是……&rdo;侍女的指尖輕顫,指向院落擺著的椅座上,道:&ldo;是楚夫人。&rdo;
話音落地,院子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杳杳沉靜,楚二孃勃然大怒,一拍椅子扶手,叱道:&ldo;大膽賤婢,竟敢攀誣我?我幾時去過你們清臨館,又幾時見過殷氏,又憑什麼給她這樣貴重的東西?&rdo;她連發數問,擲地有聲,好似當真冤屈的很。
弦合看了看父親冷凝的臉色,心裡暗自冷笑,換了副肅正顏色,問侍女:&ldo;方才讓你們說你們不說,如今被逼問急了又去誣告二孃,你們就算要找人攀誣,也該長點腦子,二孃跟殷嫂子素無來往,憑什麼送她貴重物件?&rdo;
侍女見自己的話無人相信,越發焦急,以胳膊支著地,道:&ldo;姑娘,奴婢沒說謊,楚夫人那日來避著人,只有奴婢二人在旁伺候。她送了夫人手釧,是為了讓夫人與她合謀算計大姑娘,給大姑娘按上一個私通外男的罪名。&rdo;
楚二孃霍地站起來,氣道:&ldo;你們胡言亂語些什麼!&rdo;
姝合本靠在牆壁上,乍一聽這侍女的說辭,臉驟然發白,細嫩的麵皮下幾乎可見青筋脈絡隱隱流動,雙目瑩亮凜然,甩開攙扶她的侍女,撲到余文翦跟前跪下,鏗然道:&ldo;父親,您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嚴審這幾個侍婢。女兒一人的清白縱然微不足道,可是餘家門楣清譽斷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讓人踐踏了。&rdo;
余文翦瞥了眼身側的楚二孃,又看向女兒,讓管家將她扶起,指了指拿著杖子的小廝,沖那兩個侍女道:&ldo;說實話,不然拖出去亂棍打死。&rdo;
侍女跪伏在地,斂著泛冷的襟袖,如一抹平波卷絮,孱弱的幾乎一錯眼能被風吹散似的。
&ldo;老爺,奴婢不敢說謊。當日就是受了楚夫人之命,我們夫人才假託如圭公子抱恙,不讓他去書房。又不曾告知陸秀才,讓他照常來家裡授學。大姑娘關愛公子,每每那個時辰都會送點心去的。&rdo;
&ldo;往常時候,如圭公子他們在內室念書,外面置著屏風,又有侍女在外間張羅,大姑娘只將點心放下就走,不曾涉足內室,循規蹈矩,無絲毫有礙禮教之處。可偏偏那日,夫人將外間的侍女全都支走了,大姑娘身邊的侍女又被楚夫人叫去訓話,又撤了屏風,大姑娘不明就裡,隻身一人入內,正好中了圈套。&rdo;
余文翦臉色鐵青,目光陰騭地瞥向楚二孃。
侍女見他顏色冷肅,以為不信,向前爬了幾步,殷切道:&ldo;奴婢偷聽夫人和楚夫人的話,楚夫人說那日她必定計算好了時辰,將老爺引到清臨館去檢視如圭公子的功課,奴婢句句屬實,不敢說謊。&rdo;
說完,那侍女拽著殷氏的衫袖,哀聲泣道:&ldo;夫人,您說句話,奴婢自打去了您的院子,沒有不盡心的,事情如何,您最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