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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男人遲疑的聲音在上方盤桓著。
「怎麼是你!?」
在杜蘭抬起頭的剎那間,對方大吃一驚,但是杜蘭已經沒力氣去理會他的反應是什麼意思了。杜蘭看到他之後,只覺得眼前一黑,突然襲來的虛軟讓他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雖然身體垮得很厲害,不過意識總在迷迷濛濛地起伏,一邊頑強地掙扎不休,一邊為身體的不配合而悲嘆。杜蘭有時候能感覺到外界的冷暖,暈得昏昏沉沉的,就像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天幾夜似的。恍惚中,有人似乎把他抱了起來,還有耳邊輕輕呢喃的話語聲,催眠般的安撫人心:「……真是……到現在…唉……」
似乎有暖和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臉頰,有點癢癢的,杜蘭閉著眼皺緊了好看的眉,伸手把那個手掌掰了下來,為防止繼續犯上作亂,便用自己的手牢牢抓住了對方的不讓動。
對方呵呵輕笑了幾聲,尾音轉為低沉的苦澀。
杜蘭記得自己握住過這雙手,同樣在睡夢中毫無知覺的狀況,同樣是暖融融的手心,只不過,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大人。一個是被自己保護,一個是要保護自己。
他緩緩睜開眸子。原本是略顯憂愁的面孔,見狀一下子努力揚起往常般開朗的笑容。
「太好了,終於醒啦。」
拿另一隻空閒的手摸了摸杜蘭的額頭,半晌挪開,自言自語似地說:「呼,好很多了……你一句話不說突然就倒下去,差點嚇死我了。既然那麼不舒服的話,幹嘛撐著硬要進去呢?」
杜蘭仰頭看著他,怔怔地回不過神來。雖然這張臉屬於曾經非常親近的一個人,可那時候自己總是沒在意,沒記住這人長成了什麼樣子。時隔兩年後,原本空白的印象又一次被滿滿當當地填補,才發現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個高大強壯的男子漢了。
在為他們取名字的時候,杜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好記,第二個是好讀。但是如今他覺得既不好記也不好讀,因為那個發音明明就徘徊在舌尖,卻遲遲不能吐露出來。
約翰看他呆愣的模樣,似乎知道了他在猶豫什麼,微微笑道:「沒關係。」
其實,誰都不曉得那句沒關係是針對什麼。
「那裡是什麼地方?」
「你不知道嗎?」約翰有些意外,「看來,蓋伊沒有跟你講過啊……那座神廟似的建築物是龍族最重要的祈祀殿。這個空間叫做荷梵。因為大哥的傷勢很難用泉水徹底治癒,所以大家就在祈祀殿內設下光明法陣,使受傷的龍沐浴在聖光中,可以幫助他早日恢復健康。」
「他…為什麼會受傷?現在還好嗎?」杜蘭問道。
「都是以前的事了。」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看似無足輕重,卻讓杜蘭瞬間被揪緊了心臟似的。他茫然地望向約翰毫無異色的臉龐,下意識地握緊了對方的手掌,換來的是更真實的笑意。
「即使是我,也不能告訴?」杜蘭沉默了一會,突然後悔起自己這個問題,不明白怎樣的人才能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話來。
約翰琥珀色的眸子立刻微微睜大:「不,怎麼會。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了。」
他頓了頓,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荷梵到處都是一片死寂,好像沒剩下幾個人似的,空曠、禁忌,跟山村墓地一樣。其實,以前荷梵才不是這樣的,雖然不會吵吵鬧鬧,可也總有龍會聚集在一塊談論散心。」
說著,約翰難免長長嘆了口氣,輕聲道:「這一切,都在你離開的不久後,消失殆盡了。龍族發生了一場內戰,很多龍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黑暗魔法的影響,被人控制,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那個控制了它們的人,叫做維里斯,或者,我們大可以把他叫做伊文。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