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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溫柔清澈,絲綢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修長的脖頸白皙如雪。
可是即便被人圈在沙發上,即便衣衫被弄亂,他也坐得很挺拔,初初可見男人的風骨。
既然我已經被你看透了,那我就在這裡,坦誠地也看一看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又要如何。
晏嘉禾的目光自上而下,微微垂視著他,從眉間一路滑到下頜,描摹著他清俊的容貌,起伏蜿蜒如淺溪玉漱。
他們離得極近,近得她可以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可以看清他淡紅的唇線。
近得適宜做任何事情,無法反抗,唾手可得。
晏嘉禾在上山的路上,倒還真的是這麼想的,他既然想幫她,她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無法被救贖的黑暗。
太過天真的人,活該被成人的世界教訓。
可是現在看到他被半圈在自己身下,露出渾然不知危險的笑容,坦然地注視著自己,晏嘉禾今晚躁動的心情,倏忽地放鬆下來。
她到此時才恍然發現,他一直有種很罕見的,柔軟但不懦弱,無聲又堅韌的力量。
像是一杯溫水,太容易讓人忽略,洞察如她,也是今晚咫尺之間,陡然心驚意動。
晏嘉禾忽然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安寧恬淡,她什麼都不想問了,也不想再逗他了。
她只想去觸碰這種溫柔。
她伸出手,食指的指尖做了先鋒,輕輕碰了碰他黑細的眉尾,看到他沒有反抗,剩下的手指才劃向他的臉頰。
他的面板過於細滑,還沒等晏嘉禾品出什麼,手指就已經劃到他的下頜。晏嘉禾捏住它,向上抬了抬。
池間知道,反抗的結果只會更加糟糕,他溫馴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是不是每一個獵物都想知道獵人在想什麼?抑或是正因為這份單向的探究,才註定成為了獵物。
這麼近的距離,呼吸相纏,遠遠超過了以往,足可以打破池間的一切預設。她能做出什麼,池間都不覺得奇怪。
可是池間沒有在她的眼裡看到骯髒的慾望,果然如此之後,是更大的困惑。
那她留自己是為了什麼呢?她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麼?
晏嘉禾握住池間的下頜,輕輕地摩挲著。
說起來他做替身不是合格的,雖然表面和順,但其實自主意識頑強。即便和小喬長得相似,但是性格一點也不一樣。
如果她有的選,這樣的性格在身邊,是不是更有利?
可這時驟然的大提琴鈴聲響起,打破了各懷的心事,池間心裡一驚。
晏嘉禾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可是她沒有離開他,也沒有去接。
池間移過目光,靜靜地看著螢幕上的熒亮,鈴聲這麼近,晏嘉禾不可能聽不到,他知道她有她的考量。
一通未接電話響過,直到自動結束通話,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沉寂的客廳裡流淌著傾訴般的樂曲。
短暫的中斷後,立即是第二通電話。
晏嘉禾這才有所反應,放開池間,看也不看地劃開手機,緩緩問道:&ldo;小喬?&rdo;
離得很近,池間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清亮的少年音,光聽聲音就能想像他的愉快,&ldo;姐姐,我放寒假了。&rdo;
晏嘉禾低低地嗤笑,&ldo;你剛上學?往年都未同我說過,怎麼,今年的寒假格外新鮮?&rdo;
電話那邊對她的態度毫不在意,笑道:&ldo;好像是有點,這幾天打算和寶珠一起過。姐姐,你幫我瞞著我媽點。&rdo;
池間敏銳地發現晏嘉禾繃緊了身體,握著手機的指節有些泛白。
晏嘉禾淡淡說道:&ldo;不至於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