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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谷冷笑一聲，&ldo;我不過說了一句看上他了，怎麼，當年你看著不也挺討厭他的麼？原來是假的啊，你喜歡他，你他媽早說啊，朋友一場，我會不幫你麼？到頭來，你跟我玩陰的？&rdo;

&ldo;當年是我的錯，&rdo;看他稍稍平靜的火氣又有暴漲的趨勢，晏嘉禾把手攏進袖子裡舉高了，好像在安撫他，&ldo;是我以前做事太絕，是我對不起你。&rdo;

突如其來的歉意讓陳谷愣了愣，像是開了倍鏡視野裡卻不見了靶子。

怔愣之後是更大的憤怒，這不過是緩兵之計，陳谷未料到她面對舊債上門，面對昔日的過錯，仍是這樣的狡詐。

他默了片刻後冷笑道：&ldo;不是你做事太絕，是你根本沒把我當做朋友。怎麼，沒看見程文怡那個&lso;小白內障&rso;？&rdo;

電光火石之間，叮的一聲脆響，蝴蝶|刀從風衣袖子裡抽出，沿著槍口一路架到護圈上，挑高了槍管。

子彈從晏嘉禾的頭頂上飛出去，消|音器發出沉重的悶響，震得人耳朵疼，一發落空，刀尾已經抵住陳谷的食指，讓他不能再動一下。

他們彼此都知道，恨意太深了，他敢開槍，她也敢削斷他的手指神經。他們困在圈內猶如鬥獸，任何一方成功，後果都是可怕的。

&ldo;你總是這樣，&rdo;陳谷冷笑，故意吸了吸鼻子，聞著空氣中的硝煙味，&ldo;看看你對你的好朋友是多麼維護，那我當年在你心裡，究竟他媽的算什麼？&rdo;

晏嘉禾抬手架住槍，到此時才緩緩站直了身體，春夜寒涼的風吹動了她的頭髮，黑色外衣的束帶纏在兩人之間簌簌作響。

晏嘉禾立在車前，偏頭笑道：&ldo;陳少開了一槍，我也陪了罪，也夠了吧？你若非要這麼說，我固然對不起你，可你也對不起過別人，既然人各有債，我們各還各的，何必非揪著我不放呢？&rdo;

&ldo;我對不起誰？&rdo;陳谷反問道。

&ldo;你一直在這裡等我？沒到後面看看嗎？&rdo;晏嘉禾笑了，&ldo;沒有見到你的姜教官嗎？&rdo;

聽到姜汲的名字，陳谷瞳孔驟縮，&ldo;他在你這裡？&rdo;

&ldo;在，你不要見見他，和他道個歉嗎？就像我對你這樣？&rdo;晏嘉禾接著逼問道：&ldo;還是說你不敢？&rdo;

陳谷沉默不語，他知道晏嘉禾的保鏢是反抗最激烈的，多上幾個人制住也就制住了，但是他沒想到是姜汲。

果然，晏嘉禾早就堤防著他回來。

&ldo;當年他擋了陳少晉升的路，被你陷害到開除軍籍，難道陳少當真半點不在意？&rdo;晏嘉禾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可是手上的刀卻絲毫不敢放鬆。

&ldo;你在這六年傷心憤怒，滿腹仇恨，難道他就不是？陳少，將心比心，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rdo;晏嘉禾慢慢提醒道：&ldo;他現在受僱保護我，你已經讓他違背職責一次了，難道還想讓他違背第二次嗎？&rdo;

&ldo;更何況，作為前戰友，他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呢。&rdo;

正是因為陳谷經歷過同樣的事，才會更深刻的明白這種心情。當年他還顧不得許多，六年後的他已經無法肆無忌憚地說自己無辜了。

在這種情況下，晏嘉禾已然佔盡上風，她慢慢試探著將槍管壓偏，陳谷也沒有反對，槍緩緩垂下去。

晏嘉禾看著他眸裡零星的不甘，輕輕說道：&ldo;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傅家和陳家也是很好的朋友。&rdo;

&ldo;你在軍區，掌了實權，也不是全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