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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如果有人問他：&ldo;你是個什麼樣的人？&rdo;他的回答，一定跟以前不同了。每個人都一定要在經過無數折磨打擊後，才能真正認清自己。

他只向道：&ldo;現在你已準備要我幹什麼？&rdo;

&ldo;當然是要你去喝酒，&rdo;大婉嫣然道，&ldo;俞五在這裡，你也在這裡，如果不讓你們兩個人先痛痛快快地喝幾杯，豈非更不近人情？&rdo;

這兩排房子後，還有間獨立的大屋，斜塌的屋脊，暗灰色的牆，給人一種古老而陰森的感覺。從外表看來，無論誰都可以想像得到這一定是杵作們置放驗屍工具的庫房，裡面一定堆滿了各種讓人一想起就會毛骨悚然的器具，不但有刮骨的刀，生鏽的鉤子，縫皮的針和線……還有些東西甚至讓人連想都想不到，連想都不敢去想。

可是你一走進去，你的看法就會立刻改變了。屋子裡乾淨、開闊、明亮，雪白的牆無疑是剛粉刷過的，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市，擺著幾樣精緻的小菜和六壇酒。整整四大壇原封未動的陳紹&ldo;善釀&rdo;和兩壇二十斤裝的女兒紅。

普通人只要一看見這麼多酒說不定就已醉了。馬如龍不是普通人，心裡也有點發毛，喝得爛醉如泥絕不是件好受的事，但是跟俞五在一起，想不喝也很難。他只希望這一次能先把俞五灌醉，自己少喝一點。

俞五正在看著他微笑，彷彿已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ldo;我知道你喜歡女兒紅，可惜這地方實在找不到這麼多女兒紅。&rdo;

&ldo;善釀也是好酒。&rdo;

&ldo;我們先喝女兒紅，再喝善釀。&rdo;俞五笑得非常愉快，&ldo;一人一壇女兒紅喝下去之後，什麼酒喝起來都差不多了。&rdo;

&ldo;一人一壇，&rdo;馬如龍看看大婉：&ldo;她呢？&rdo;&ldo;這次我不喝。&rdo;大婉笑道，&ldo;玉大小姐剛才還告訴我，女孩子酒喝得大多，不但容易老，而且容易上當。&rdo;

馬如龍在心裡嘆了口氣，已經明自剛才想的事完全沒有希望。

玉大小姐當然就是玉玲瓏，她也在這屋裡，坐在另外一張長桌邊。

桌上放著一個鑲玉的銀箱，十來個純銀罈子，和一個純銀的臉盆，盆裡盛滿溫水，她先試了試水的溫度，就將一雙手浸入溫水裡。

這位大小姐雖然已經老得可以做小姐的祖奶奶，可是她的風姿仍然不老，每一個動作都能保持年輕時的優雅。無論誰只要多看他幾眼，都會覺得她並沒有那麼老了。這也許，只因為她自己並不覺得自己老。

&ldo;你們喝你們的酒，我做我的事。&rdo;她帶者笑，&ldo;我雖然從不喝酒，可是，也絕不反對別人喝酒，而且很喜歡看別人喝酒。&rdo;

大婉也在笑：&ldo;有時候我也覺得看人喝酒比自己喝有趣得多。&rdo;

玉玲瓏同意道：&ldo;有的人一喝醉就會胡說八道，亂吵亂鬧，有的人喝醉了反而會變成個木頭人，連一句話都不說，有的人喝醉了會哭，有的人喝醉了會笑，我覺得很有趣。&rdo;

她忽然問馬如龍：&ldo;你喝醉了是什麼樣子？&rdo;&ldo;我不知道。&rdo;他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如果真的喝醉了，記憶中在往會留下一大段空白，醒來只覺得口子舌燥，頭痛如裂，什麼事都忘了‐‐把不該忘的事全都忘了，應該忘記的事也許反而記得更清楚。

玉玲瓏笑笑道：&ldo;我生平只見過兩個真正可以算美男子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就算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