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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照你這麼說,像他這樣的犯人,怎麼就能減了刑?而且一下子就減了那麼多?&rdo;羅維民止不住地問了這麼一句。
&ldo;喲!這你也問我呀?&rdo;朱志成像是看一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羅維民,本來想走了,禁不住地又轉回頭來:&ldo;這是我管得了的事還是你管得了的事?這古城監獄裡是不是除了你我就沒人了?你以為你是誰呀……&rdo;
……
羅維民一個人久久地坐在詢問室裡,心底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看著剛才悄悄記下來的幾行小字,又在下邊記下了時間地點:9月9日記於五中隊談話室。
這件事實在太不可思議,太令人吃驚了。
他決不相信一個沒有親身參與過犯罪的人,而且在精神似乎有些不大正常的情況下,能清清楚楚地講出那麼逼真的案情,能說出那麼多活靈活現的細節。
1984年,那時他還在縣公安局刑警隊工作。1984年元月13日紅衛兵路銀行搶劫殺人案發生時,他就在萬人公審大會現場維持秩序。他是被臨時從縣裡抽調上來的,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有幾次。大凡有什麼重大行動或活動,警力需要加強時,下邊的民警經常會被臨時抽調出來。尤其是刑警隊員,臨時抽調的情況更是家常便飯。
但那一次抽調卻不同,原來計劃好的抽調一天,卻被無限期地延長了兩個多月。原因就是那天發生了紅衛路銀行1&iddot;13特大殺人搶劫案。
那是一個讓公安警察無地自容、忍辱含垢的日子。
萬人公審大會剛開始不久,便聽到了槍聲。槍聲並不響亮。憋悶、低沉。會場上成千上萬的群眾並不知道那是槍聲,甚至許許多多的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那是一種什麼聲音。但羅維民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以一個警察特有的警覺,他知道那是槍聲,而且明白肯定是出事了。就在市內,就在附近。
當時他並沒有接到任何命令,所以也一直沒有離開大會會場。事後他才知道,在槍聲響過數分鐘後,即有近40名公安趕到了事發現場。
現場的情景令人恐怖。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商業銀行。當時值班的有5個人。門口的保衛,是被事先備好的鐵錘擊中了腦部。重傷致殘,徹底喪失了記憶。廳內的保衛,同時被鐵錘擊中額頭。當場死亡。一男值班員,被鐵錘擊中脊椎。重傷致殘,下肢完全癱瘓。一青年女值班員,被鐵錘擊中面部。重傷致殘,嚴重毀容。一中年女值班員,營業部主任,被五四手槍連擊4槍。當場死亡。
值班廳內鮮血飛濺,腦漿迸流。當公安人員衝進現場時,幾乎沒有立腳之處。滿地的鮮血溢滿了大廳,並像小溪一樣流出了大廳之外……
據當時在場的目擊者敘述,作案者確實是兩個人。他們兇暴殘忍,手段乾淨利落,騎兩輛摩托,具有職業化特徵,而且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偽裝。一個人戴一頂深色栽絨棉帽;另一人戴一軍綠色單帽,圍一紅圍巾……
兩個保衛人員是被他們同時用鐵錘砸倒的;那名男值班員是在轉身準備摁動警報時被鐵錘砸倒的;那名年輕的女值班員是因為拒不交出保險櫃鑰匙被砸爛面部的;那名中年女營業部主任是在罪犯搶錢時,想摁動警報器結果被罪犯發現而被手槍連發4彈打死的……
5名值班人員都表現出了少有的勇氣和無畏,他們壯烈的行動讓現場的眾多民警淚流不止。尤其是那位中年婦女,第一槍被打中脊樑,重重地撲倒在地,但她仍向警報器爬去;第二槍被打中腰部,她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仍然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