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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於奎呢?他是獄政科的科長,在一個監獄裡,獄政科是一個極為重要和最有權力的科室。犯人刑期的減免,犯人的外出就醫,鑑定,以及保釋,保外就醫等等,都由獄政科決定。比如像王國炎的外出就醫,如果獄政科同意了,那幾乎就等於是過了最後的一道關口。
對馮於奎科長,羅維民是很熟悉的。因為獄政和獄偵原來是一個科室,他們就在一起工作。即便是到後來分開後,由於兩個科室工作上的聯絡,還經常在一起開碰頭會,對一些重大案情進行鑑定,研討。但也正因為熟悉,所以相互之間對職權範圍的規定和程式都清清楚楚。像這類事情,尤其是對一個神經病患者的鑑定和治療,一般都是由中隊向獄政科提出申請,然後再由獄政科決定是否由偵查科參與鑑定,還是由監獄醫院檢查,或者是直接批准外出就醫。如果不是王國炎把一個犯人打成重傷,像這類犯人外出就醫的問題,偵查科幾乎就沒有可能直接介入。第一這不是你的職權範圍,第二你也應該自覺遵守這種職權範圍的規定和程式。就像中隊長、大隊長主管生產,指導員、教導員主管改造一樣,這中間其實有一道無形的,大家都已認可的,不可任意逾越的界限。誰的就是誰的,你別動不動就把你的手伸到我的範圍和領域裡來。除非特殊的情況,一般是沒有人會隨意逾越這種界限的。說穿了,這也就是權力的劃分。像這種劃分,連犯人也清清楚楚,該找誰就找誰,不該找的就不能找。什麼樣的事就找什麼樣的人,找錯了就會惹麻煩。連犯人也清楚的事情,難道你會不明白?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像五中隊。不過正是因為五中隊的這種反常情況,才讓他這樣困心衡慮,左右為難麼?
憋了半天,還是覺得該給獄偵科長馮於奎說一說。雖然有些貿然,但至少應該先打個招呼。萬一明天五中隊這個申請遞上去,馮科長又萬一給批了,到那時再找人家,麻煩可就大多了。想了想,就先打個電話吧,要是馮科長覺得有必要,覺得電話上說不清楚,那就再到他家裡匯報。
沒想到讓他苦思苦想了好半天的事情,讓人家兩句話就打發了。
馮於奎在電話裡說得客氣而又親切:&ldo;還沒人給我說這事麼?你是啥意思呀小羅?&rdo;
&ldo;我是覺得這個王國炎問題很大,可疑的地方也很多,他那神經病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rdo;
&ldo;噢,是這呀!&rdo;馮於奎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ldo;沒人給我說過這事,我也沒看到這樣的申請報告。你說的我記住就是了,還有什麼事嗎?&rdo;
&ldo;……沒了。&rdo;
&ldo;那就這樣吧,有事打招呼,啊?&rdo;還沒等羅維民再說什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坐了一陣子,羅維民忍不住又給三大隊教導員傅業高打了個電話。
傅業高說的更是乾脆利落:&ldo;嚴管那還不容易?你們跟中隊碰碰頭,報上來就是了。立案?想立就立嘛。中隊要是定了,我這兒沒意見。你跟程貴華和吳安新他們先談,只要有證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不是你們科裡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意見了?沒有?要沒有你先找你們單科長談談嘛!先問問你們科長是什麼意思,好不好?沒別的事吧?那就這樣?再見。&rdo;
羅維民呆呆地坐了一陣子,不知為什麼,一種隱隱約約的擔心,讓他又到武器庫檢視了一番。
自從到古城監獄任偵查員以來,監獄武器庫就一直由羅維民保管。近些年來,羅維民曾給領導談過幾次,要求監獄另找一個人來保管武器。在一個監獄裡,作武器庫的保管員,實在讓人太焦心太勞累太傷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