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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春道：&ldo;有理。&rdo;

葉開道：&ldo;那麼她是誰呢？&rdo;

蕭別離忽又笑了笑，淡淡道：&ldo;可能就是你，也可能就是我。&rdo;

葉開沉思著，道：&ldo;也可能就是……&rdo;

他忽然跳起來，大聲道：&ldo;我明白了，杜婆婆一定就是他。&rdo;

西門春又嘆了口氣，喃喃道：&ldo;只可惜你現在明白也許已太遲了。&rdo;

傅紅雪慢慢地走進了雜貨店。

他從沒有走進過這雜貨店，也從未走進過任何一家雜貨店。他這人本就不是活在凡塵中的，他有他另外一個天地。那天地中只有仇恨，沒有別的。

李馬虎伏在櫃檯上，又在打瞌睡，就好像從來沒有睡醒過。

傅紅雪走過去，用刀柄敲了敲櫃檯。

李馬虎一驚，終於清醒，就看到了傅紅雪那柄漆黑的刀。

刀鞘漆黑，刀柄漆黑，但刀鋒上還留著鮮紅的血！

李馬虎的臉已嚇白了，失神道：&ldo;你……你要幹什麼？&rdo;

傅紅雪道：&ldo;要我的包袱。&rdo;

李馬虎道：&ldo;你的包袱……哦，不錯，這裡是有個包袱。&rdo;

他這才鬆了口氣，很快地將包袱從櫃檯裡雙手捧了出來。

傅紅雪當然只用一隻手去接。另一隻手上還是緊緊地握著他的刀。

公孫斷已死在這柄刀下！下一個人是誰呢？

這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慢慢地轉過身，看到貨架上的蛋，忽又道：&ldo;蛋怎麼賣？&rdo;

李馬虎道：&ldo;你想買？&rdo;

傅紅雪點點頭。

他忽然發現飢餓這種感覺，有時甚至比仇恨還要強烈。

李馬虎看著他，搖了搖頭，道：&ldo;不，這蛋不能賣給你。&rdo;

傅紅雪也明白，這地方所有的門都已在他面前關了起來，甚至連這雜貨店的門都不例外。

他若一定要買，當然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攔。

但他卻不是這種人。

他發怒的物件絕不是個老太婆，也不是個小雜貨店的老闆。

月色已淡了，風中已有涼意。

這裡難道已真的沒有他容身之地？

他緊緊握著他的刀，提著他的包袱──他本就是活在另一個世界中的。

這世界上的人無論對他怎麼樣，他都不在乎。

誰知李馬虎忽又接著道：&ldo;這蛋不能賣給你，因為蛋是生的，你總不能吃生蛋。&rdo;

傅紅雪站住。

李馬虎道：&ldo;後面有爐子，爐子裡有火，不但可以炒蛋，還可以熱酒。&rdo;

傅紅雪轉回頭，道：&ldo;你要多少？&rdo;

李馬虎笑了，道：&ldo;公子你既然是個明白人，就馬馬虎虎算十二兩吧。&rdo;

十二兩銀子一頓飯，這槓子實在敲得不輕。

但無論多少銀子也不能填飽肚子，飢餓又偏偏如此不能忍受。

李馬虎在炒蛋，蛋炒飯。

酒已溫好，還有些花生豆乾。

&ldo;花生豆乾全都免費，酒也請儘量喝，馬馬虎虎算了。&rdo;

傅紅雪卻連一滴酒都沒有喝。

他一喝非醉不可，現在卻絕不是能喝醉的時候。

李馬虎捧上了蛋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