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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你當然也不能再留在這裡。&rdo;

沈三娘道：&ldo;你讓我走？&rdo;

馬空群笑了笑，笑得很淒涼，緩緩道：&ldo;我為什麼不讓你走？難道我還能殺了你？&rdo;

沈三娘看著他，目中露出了驚奇之色。

直到現在，她發覺自己還是不能瞭解這個人，也許始終都沒有真的正瞭解過他。

她忍不住又問道：&ldo;你既然已準備讓我走，為什麼又要揭穿我的秘密？&rdo;

馬空群又笑了笑，淡淡道：&ldo;那也許只因為我要讓你知道，我並不是個呆子。&rdo;

沈三娘咬著嘴唇，道：&ldo;那也許只因為你已不願我再留在這裡。&rdo;

馬空群道：&ldo;也許。&rdo;

他沒有再說什麼。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腳步聲已下了樓，緩慢而沉重。

他的心情也許更沉重。

&ldo;他為什麼不殺我？難道他真對我不錯？&rdo;

沈三娘握緊雙拳，自己決定絕不能再想下去，想下去只有更痛苦。

就是這個人，欺騙了她，玩弄了她，但卻在別人非殺不可的時候放過了她。

也許並不是他要欺騙她，而是她要欺騙他。

無論他以前做了什麼，但是他對她這個人，卻並沒有虧負。

沈三娘心裡忽然覺得一陣刺痛。

她本不該有這種感覺，更從未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但人總是人。

人總有人的情感、矛盾，和痛苦。

翠濃已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柔聲道：&ldo;他既然已讓我們走，我們為什麼還不走？&rdo;

沈三娘長長嘆息了一聲，道：&ldo;當然要走，只不過……也許我根本就不該來的。&rdo;

第十四章：健馬長嘶

馬空群慢慢地坐了下來。

長桌在他面前筆直地伸展出去，就好像一條漫長的道路一樣。

從泥沼和血泊中走到這裡，他的確已走了段長路，長得可怕。

從這裡開始，又要往哪裡走呢？

難道又要走回泥沼和血泊中？

馬空群慢慢地伸出手，放在桌上，面上的皺紋在清晨的光線中顯得更多、更深，每一條皺紋都不知是多少辛酸血淚刻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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