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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娘道：&ldo;你放心，不是葉開。&rdo;

馬芳鈴眼波流動，道：&ldo;是誰？傅紅雪？&rdo;

沈三娘正在擰著絲巾的手突然僵硬，過了很久，才慢慢地轉過身，盯著她。

馬芳鈴道：&ldo;你盯著我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猜對了？&rdo;

沈三娘忽然奪過她手裡的酒瓶，道：&ldo;你醉了，為什麼不回去睡一覺，等清醒了再來找我。&rdo;

馬芳鈴也板起了臉，冷笑道：&ldo;我只不過想知道你是用什麼法子勾引他的，那法子一定不錯，否則他怎麼會看上你這麼老的女人。&rdo;

沈三娘冷冷的看著她，一字字道：&ldo;你喜歡的難道是他？不是葉開？&rdo;

馬芳鈴就好像突然被人在臉上摑了一掌，蒼白的臉立刻變得赤紅。

她似乎想衝過來，在沈三娘臉上摑一巴掌，但這時她已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

腳步聲緩慢而沉重，已停在門外，接著就有人在輕喚：&ldo;三娘，你醒了嗎？&rdo;

這是馬空群的聲音。

馬芳鈴和沈三孃的臉上立刻全都變了顏色，沈三娘向床下呶了呶嘴，馬芳鈴咬著嘴唇，終於很快的鑽了進去。

她也和沈三娘同樣心虛，因為她心裡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幸好馬空群並沒有進來，只站在門口問：&ldo;剛起來？&rdo;

&ldo;嗯。&rdo;

&ldo;睡得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

&ldo;跟我上去好不好？&rdo;

&ldo;好。&rdo;

他們已有多年的關係了，所以他們的對話簡單而親密。

馬芳鈴又在奇怪。

她父親明明已帶了個女人回來，現在為什麼又要三姨上去？

他帶回來的女人是誰呢？

馬空群一個人佔據了樓上的三間房，一間是書齋，一間是臥房，還有一間是他的密室，甚至連沈三娘都從未進去過。

他上樓的時候，腰桿還是挺得筆直，看他的背影，誰也看不出他已是個老人。

沈三娘默默的跟著他。

只要他要她上去，她從未拒絕，她對他既不太熱，也不太冷。有時她也會對他奉獻出完全滿足的熱情。這正是馬空群需要的女人。

太熱的女人已不適於他這種年紀。

樓上的房門是關著的，馬空群在門外停下來，忽然轉身，盯住她，問道：&ldo;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上來做什麼？&rdo;

沈三娘垂下頭，柔聲道：&ldo;隨便你要做什麼都沒關係。&rdo;

馬空群道：&ldo;我若要殺了你呢？&rdo;

他的語氣很嚴肅，臉上也沒絲毫笑意。

沈三娘忽然覺得一陣寒意自足底升起，這才發現自己也是赤著足的。

馬空群忽又笑了笑，道：&ldo;我當然不會殺你，屋裡還有個人在等你。&rdo;

沈三娘道：&ldo;有人在等我？誰？&rdo;

馬空群笑得很奇怪，緩緩道：&ldo;你永遠猜不到他是誰的！&rdo;

他轉身推開了門，沈三娘卻已幾乎沒有勇氣走進去了。

天終於亮了。

傅紅雪正慢慢地在啜著剛煮好的熱粥。

葉開隱隱感覺到翠濃已不會再回來，正在穿他的靴子。

小樓上靜寂無聲，公孫斷正將頭埋入飲馬的水槽裡，像馬一樣正喝著冷水，但現在只怕連一條河的水也無法使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