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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樂上下打量神態懨懨的混沌,心中已有了計較。
晏離闕連血脈之力都未覺醒,便能將混沌燒成這樣,若是覺醒了血脈之力
晏離闕看著雲錦樂倏然亮起的雙眸,狐尾輕輕晃了一下,故作不解:「少主?」
彷彿剛才放火燒混沌的不是他。
「沒事,謝謝你的火焰。」雲錦樂對晏離闕溫柔地笑了一下,又輕描淡寫地答混沌一句:「與你何干?」
她相信晏離闕是一隻好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雲錦樂乾脆利落地將神魂退出來,心情很好地與晏離闕並排倚在欄杆邊,一同看下方翻騰的雲海。
長羨島位於夕落海的正中央,雲舟從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空飛過,穩穩停在海岸邊修築得寬闊平坦的廣場上。
從此處看過去,島上亭臺樓閣鱗次櫛比,花草樹木掩映其中,雖是冬季,卻是一派春日的絢爛景象。
雲錦樂剛下雲舟,還未來得及好好欣賞長羨島的景色,便有一個身穿長羨島藍白色弟子服的人匆匆走過來見禮。
「少主,島主與斷雲山貴客都在流霞殿等你。」
雲錦樂唇邊的笑僵在了臉上。
怪不得容蒹長老這般急著要趕回來,沈星漓在長羨島等了幾日等不到她,竟然還沒走。
雲錦樂偏頭對桃溪吩咐:「你將晏離闕帶去月軒,我去流霞殿見爹爹。」
沈星漓最是痛恨妖族,若是看到晏離闕,一定會殺了他。
那弟子顯然也聽見了,立即開口阻止:「少主,島主說,請你帶著狐妖一併過去。」
雲錦樂眉頭微皺。
爹爹一向明事理,明知沈星漓痛恨妖族,他為何還要讓她帶著晏離闕過去?
容蒹的聲音在身後淡淡響起:「黎掌門也在,少主還是快些過去,別怠慢了貴客。」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雲錦樂暗暗鬆了口氣。
想來是黎伯伯提議的,爹爹不好拒絕。黎伯伯一向待人寬厚,理應不會為難晏離闕,只是不知他見晏離闕做什麼。
流霞殿內,雲微逢正執一子與黎旭對弈,沈星漓坐在一旁,穿著斷雲山的白色弟子服,正低眉斂目彈琴。
雲錦樂帶著晏離闕來到兩人面前,躬身行禮:「錦樂見過爹爹、黎伯伯。」
晏離闕也規矩地施以一禮。
雲微逢穿一件藍衣,墨發用白玉冠一絲不苟地束起,一雙狹長鳳眼專注地盯著棋盤,氣質儒雅。
他對面的黎旭則著一襲青衣,腰間掛了鏤空的雲紋寒玉墜,面目和善。雖是劍修,黎旭卻不同於沈星漓一般鋒利冷冽,反而如同超然隱世的文人,連隨身佩劍無相劍也不曾攜帶。
琴聲戛然而止。
沈星漓抬起眼,目光淺淡地看了一眼雲錦樂,又凝在晏離闕身上,按在琴絃上的手重了幾分,壓出一個嗡鳴的顫音。
晏離闕不動聲色地回望過去。
雲微逢隨意將棋子放入棋盅,對雲錦樂招了招手:「桃溪傳信回來說你受了傷,快過來讓爹爹瞧瞧傷得重不重。」
「勞爹爹掛心了,只是不慎碰傷了額頭,不礙事。」
雲錦樂幾步走上前,蹲下身任由雲微逢檢視額頭上的傷,她抬眸近距離地凝視雲微逢,心中有些酸澀。
爹爹一向待她很好,什麼都給她最好的。上一世她出嫁,爹爹派出斷雲山半數弟子前去送親,嫁妝何止十里。
她那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有一個極好的爹爹,還如願嫁給了心儀之人。
可是當夜,爹爹死了。
雲微逢伸出右手撫上雲錦樂結了痂的額角,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頗有些自責地開口:「你受苦了,爹爹不該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