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庾遙道：&ldo;你可真是天潢貴胄的命，所幸到了永安妹妹的身體裡，若是去了普通農家，一年到頭都不能開一次葷，可怎麼辦？&rdo;

幼薇道：&ldo;那我說不定可以教他們養些豬牛羊魚蝦，發財致富奔小康。《大雅&iddot;民勞》中有&l;民亦勞止，汔可小康&r;的句子，你可記得？&rdo;

庾遙道：&ldo;你總說自己不通詩書，怎麼《詩經》的句子卻記得這般清楚？&rdo;

幼薇道：&ldo;我所說的不通詩書是跟你們這些文人騷客比，我在我們鄉下，那也算得上是品學兼優的。何止《詩經》，《禮運大同篇》中也提到過呢。這些啊，都要考的。&rdo;

庾遙道：&ldo;我有時候對著你，總是會混淆不清。忘了你是你，並不是永安。如今聽你說了許多你家鄉的事，倒是比從前清晰些了。&rdo;

幼薇道：&ldo;你也有混淆不清的時候？那便不枉費我悉心鑽研這許久了。我聽宮裡的人講過，永安長公主愛吃甜食，我也難免要裝一裝。可是我實在不愛吃那起子甜膩之物，吃兩口就覺得飽了，還怎麼吃得下肉？不吃肉一會兒就又餓了！&rdo;

庾遙若有所思地道：&ldo;永安她愛吃甜食，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苦了。&rdo;

庾遙轉身坐在蒲團上，又再開口說道：&ldo;方才我留心細看了看老夫人的牙，果然如你所言。&rdo;

幼薇道：&ldo;不僅如此，此番我還有個新發現。&rdo;

庾遙道：&ldo;是什麼？&rdo;

幼薇道：&ldo;你記不記得初次見老夫人時，我對你說，有沒有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rdo;

庾遙道：&ldo;仙樂謠本身宴飲作樂之所，香氣瀰漫，哪裡奇怪？&rdo;

幼薇道：&ldo;不是。仙樂謠固然香氣瀰漫，但是那香氣是茉莉浸膏的味道，十分幽微。直到老夫人駕臨，屋子裡隨之多出一種混雜的香氣。像是敬香、檀香夾雜著胭脂香粉的氣味。&rdo;

庾遙道：&ldo;你的鼻子倒靈，我卻沒注意到。&rdo;

幼薇接著說道：&ldo;原本老人家愛好焚香禱告也是尋常事，可是老夫人常年臥病在床，似乎不會有什麼機會禮佛。&rdo;

庾遙道：&ldo;不錯，而且既然是常年臥病，一定少不了湯藥，可是那麼多混雜的氣味，卻獨獨少了藥香氣。一定是那人為了掩蓋原本身上的脂粉氣而刻意為之。&rdo;

幼薇道：&ldo;不僅如此，方才在溫蒼的書房裡，前番的敬香、檀香香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少許脂粉香氣。&rdo;

庾遙道：&ldo;想必是匆忙之間難以周全。&rdo;

幼薇道：&ldo;那脂粉香氣也不尋常。我想了許久才想到，我之前聞到過一次。&rdo;

庾遙道：&ldo;是不是我們初次入莊之時？&rdo;

幼薇笑道：&ldo;原來你早就想到了。那香氣我只在溫黛身邊的烏蒙身上聞到過。&rdo;

庾遙道：&ldo;後來凡是老夫人現身之時，烏蒙便不在溫黛身邊。&rdo;

幼薇道：&ldo;看來老夫人必是烏蒙假扮的了。因她平日裡的薰香過於特別才不得不用敬香和檀香薰衣服來遮掩。紅染既然平時一直與烏蒙為伴，溫蒼帶她到此地做我的替身，那烏蒙自然也就知道了。&rdo;

庾遙道：&ldo;看來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動機是什麼。&rdo;

庾遙的目光又落到了牆壁上。

此刻他端坐在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