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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個後媽，後媽對她不好其實也無可厚非，可凌易是凌夫人的孩子，凌夫人就真的忍心自己的孩子這樣漂泊在外？

看見褚婷這樣的表情凌易倒是覺得有些溫暖。

從很多年前開始凌易的性格就像是冰一樣。

很多人見他這副樣子就更喜歡欺負他，但他不管是受到多少傷害都能沉默隱忍，都能包容接受，因為他不夠強大。

在孤兒院的生活並不好受，他是被撿回來的，那時候因為磕到了頭所以很多事都想不起來，院長問他叫什麼名字，他也只知道搖頭。

但他衣服上繡著一個「凌」字，於是他被喚作凌易，容易的易。

孤兒院的孩子從小便要爭搶，他記得以前自己為了搶一顆糖吃，把別的小孩打到頭破血流，結果被阿姨拉過去關小黑屋。

所以後來他學會用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讓那位阿姨付出了代價。

不管對錯，無論是非，那時候的凌易就已經有了些極端的偏執。

他在孤兒院內橫行霸道，沒有誰敢上來惹他。

於是也越來越孤僻，冷漠。

直到他遇見那個小姑娘。

那時候有很多富人喜歡用做慈善來彰顯自己對社會的貢獻，他們來到孤兒院送書，送棉被，還演講。

凌易冷眼看著，知道那些書不久之後就會被倒賣，他們這些孩子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未必能有，所以嗤之以鼻，旁邊的阿姨讓她對那些志願者說謝謝，他笑了一聲，但唇角的弧度極度諷刺。

那些人只當凌易是一個性格古怪的小孩子，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當時凌易在孤兒院的後花園裡捧著一本人性的弱點在那裡看，這還是之前他從院長辦公室裡拿出來的，要儘快看完，到時候還得悄悄放回去。

後花園非常安靜，沒有別人。

孤兒院裡的其他小孩被大人們召集起來去聽演講，所以也不會有誰見到他在這裡看書。

只不過這個時候凌易看見一個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悄悄的往這邊走來，她動作很輕，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有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不是說這裡有蝴蝶嗎？蝴蝶呢？」

聽說這家孤兒院後花園有很多蝴蝶來著，所以這次母親來這邊做慈善，她吵著鬧著也要跟過來。

凌易在不遠處看著，小姑娘的眼神突然就移到了他身上。

她看著凌易的時候並不像別人那樣嫌棄與厭惡，只是有著發現這裡居然有人的驚喜，她走到凌易面前問：「你知道哪裡有蝴蝶嗎？」

「現在是秋天，沒有蝴蝶。」

凌易兩句話粉碎了小姑娘的期待，但她知道沒有蝴蝶之後也只是撅了撅嘴，看起來像是在賣萌一樣，凌易瞧著覺得好生有趣。

小姑娘知道蝴蝶看不著了，把視線轉到了凌易手上的書，她見這本書的封面黑漆漆的，還有個外國老頭，以為是童話書。

凌易發現了小姑娘的眼神，下意識的把書合起來放到背後。

小姑娘見他這樣還以為他是不喜歡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步，仰頭看著面前的男孩，聲音清脆甜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這個角度凌易能看見小姑娘那雙含著軟水的眼睛，明亮且純淨。

就是因為這雙眼睛，凌易記了很久。

那天下午他們在一起互相給對方講故事，小姑娘的故事總是離不開白馬和王子，凌易的故事永遠離不開搶奪和黑夜。

後來有幾個黑衣男人找到了小姑娘，他們喊她喊「褚小姐」。

小姑娘和凌易說了再見，還留下了一枚發卡，說以後有時間了還要來找他玩。

凌易握著發卡，他露出了這幾年來的第一個不帶任何嘲諷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