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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財務幾乎完全交在我的手裡,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付諸我如此重活,更重要的是他為何對我這般信賴。
在我的內心世界,我僅僅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司機,我全身上下都澆灌著黑色,與這輛雨中的黑色轎車正好搭配的相得益彰,像好兄弟一樣,我的人生沒有其他任何追求,假如有那麼一點點的話,那一定也是從前現在的我根本記不起來的那個未知的我的記憶裡面瑣碎的一些衝動。
比如我見不得想傷害他的人,比如我見到那個女子的面孔便有些神不守舍,神情恍惚。我不知道為什麼,便不去想太多為什麼。
而這個時候,既然他將生意的事情交予我的手上,看樣子他是想和他的夫人在這偌大的上海灘度過一段美好的日子。
我坐在第十二層樓裡,他十二年前俯視大上海的窗前。
我站在窗邊,一種急速嘔吐的感覺又襲了上來,這回盡讓我有些難看。
在一旁整理文件的秘書匆忙掏出粉紅色的手帕,幫我擦去嘴角的穢物。
她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子,大概二十五六歲,手腳相當伶俐,幾分鐘便已將辦公場所收拾利落。我看在眼裡。
她離開以後,我坐在黑皮包裹的沙發椅上,儘量保持身體不動,為了忘卻剛剛尷尬的一切,我一手端起咖啡,一手拿著資料夾仔細閱讀起來。
從圖文當中,我腦海里大概知道了他的生意分佈在大上海的那些位置,哪些角落。但我覺得不只是這些。這些根本不是重點,或者說重點根本不在紙上。
我一邊用心良苦的思索,但幾個小時過去,仍然了無頭緒。
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我點了點頭,她一副悠然自得開心的走過來。
她的身體確實充滿魅力,雖然一身黑色的連衣短裙遮去了她不少的青春年華,但她的魅力逃不過我的這雙天生冷酷的多少儲藏著一點小智慧的眼睛。
在她走過來,距我不到兩米的時候,我說:&ldo;你結過婚了,一個男人正在樓下等你呢?&rdo;
她連瞧也沒有瞧一下窗外,十二層樓下那個雨中一手提著月餅,一手提著蛋糕的男人,他根本無法顧及這大雨的天氣,他的兩隻手都騰不出來,即使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大爺想將手裡的另一把多餘的傘送給他。他就這樣淋著雨在房簷下奔跑著,一個年輕小夥子。
她坐在我的腿上,湊近我的耳邊:&ldo;可是你也同樣喜歡已婚成熟的女人,被別人摸過的女人,喜歡的不得了。&rdo;
&ldo;我要是樓下那個男人的話,無論在哪裡,都將你摟在懷裡,因為你的性格太有魅力了。但我不是……&rdo;我說。
&ldo;我明白了。&rdo;她打斷我的話,從我懷裡離開,轉身望了我最後一眼,再也沒有回來。她或許正對我懷著感激之情。
我將從前屬於他而今暫時歸屬於我的位居第十二層樓裡辦公室的紅色房門緊緊地關閉著。
我想安靜一會兒,不想被誰打擾。我想年輕的女秘書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她應該正在那個男人的胸前悄悄的默默無聞的痛哭,而男人卻傻乎乎的開心的笑著,既騰不出雙手來擁抱女人,又不會知道女人內心的沉重。
我從椅子腳下的地磚裡取出兩顆鑰匙,連續開啟兩扇日本櫥窗式的雕花木窗門面。
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我點燃火機,開啟電源開關,燈亮了,像老頭的面板一樣昏暗的燈光落入我的眼底,我幾乎快要暈倒永遠死去一般,緩緩向前移步。
兩邊的白色立柱,綁著一個一個早已死去潔白的枯骨,纖瘦的枯骨身上依然穿著她們擁有鮮活的面孔時最喜歡的青綠色暗花底袖珍旗袍。我能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