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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一邊聽，一邊在心裡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聖誕節這兩天學校的氣氛都會變得不一樣。

下午回教室，門口好幾個同學在商量。

明天下午要去哪裡玩?

什麼時候群發聖誕快樂的簡訊。

什麼時候給特殊的人發簡訊。

今天是平安夜，晚上又去哪裡玩?

方棠回去座位，看到章雨琳正一筆一畫認真地寫。

&ldo;祝江簡，聖誕節快樂。&rdo;

見到方棠後，對她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掩飾。

方棠也笑笑。

英語書被隨便放在她抱著的一疊卷子中，她將英語書拿出來，又取出賀卡，送到章雨琳面前。

&ldo;這是給你的。&rdo;

章雨琳似乎驚訝地抬了下眉。

先說了聲謝謝，才謹慎地問。

&ldo;你們以前有什麼提前送賀卡的習慣嗎?&rdo;

說是問方棠的習慣，不如說是在問江簡的習慣。

方棠垂首莞爾。

&ldo;放心，只有我有這個習慣。&rdo;

章雨琳這才輕吐一口氣，表示放心。

趁著老師不講新課、人心浮躁的下午，方棠把該送的賀卡送得七七八八。

還剩下最後一張，也在放學宋景晗來接她的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地遞了過去。

宋景晗呵欠連天地將賀卡左右翻看一遍，又看看她把東西小心翼翼放進書包裡的樣子，揉揉眼睛，還不可置信。

&ldo;小姑娘，我坐了四個小時的車，回家連飯都沒吃。被你叫到你學校這邊，就為了這張……聖誕賀卡?&rdo;

&ldo;對，&rdo;方棠誠懇地說，&ldo;你這張是我特別買的，和別人的都不一樣。&rdo;

&ldo;但是。&rdo;宋景晗哭笑不得，&ldo;這是聖誕賀卡。&rdo;

&ldo;我知道。&rdo;

&ldo;聖誕節再給我不行嗎?&rdo;

&ldo;不行。&rdo;

方棠固執嚴肅地搖頭，拉著揹包帶慢慢往前走。

她發梢散在外套的兜帽上方，在夜色中有如霧靄一般輕晃。

宋景晗又打了個呵欠，聲音含著泡睏倦的淚意。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rdo;

方棠盯著前面撒歡帶著主人狂奔的黑耳朵大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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