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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回去了。&rdo;

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正正經經打電話，隔著萬水千山，他的聲音厚重低沉，像古老大鐘，敲進人心裡去。

一夜過後，蔣遜趕到明霞鎮的殯儀館，跟對方確定了時間。中午上了山，麗人飯店的員工做了好菜等著她，快一個月沒見，各個都想她了，見她情緒沒什麼不一樣，他們才大喊：&ldo;你說送王小姐一家回江蘇，結果一走就走了快一個月，江蘇在哪兒啊你指給我們看看！&rdo;

&ldo;是不是路上有什麼艷|遇了？&rdo;

&ldo;一定是，要不然能走這麼久麼？&rdo;

蔣遜拿起筷子：&ldo;還讓不讓我吃飯了？&rdo;

大家趕緊給她夾菜，轉眼小碗裡的菜就高高壘了起來。

天氣好，明霞山上客人多，員工們吃飯一批批輪換。廚房胖師傅突然道：&ldo;有個好事沒告訴你呢！&rdo;

蔣遜好奇：&ldo;什麼好事？&rdo;

胖師傅朝邊上的男人拍了一下：&ldo;他和李大姐要結婚了！&rdo;

蔣遜驚訝：&ldo;真的？&rdo;

&ldo;還能騙你啊，他們自從年夜飯那晚唱了一首歌，就偷偷好上啦！&rdo;

當事人有點不好意思：&ldo;不要在這裡說啊，下半年來喝喜酒就行了，要大紅包！&rdo;

蔣遜笑道：&ldo;一定啊，我多賺點，給你們包個大的！&rdo;

邊上的人打趣那兩人：&ldo;還紅包，我們還要收你們媒人紅包呢！&rdo;

大家紛紛應和。

蔣遜笑笑，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想了想，順手開啟了新聞網頁。

新的報導今天上午十點剛發出，仍舊圖文並茂，下方還有一眾村名手拉橫幅的照片，橫幅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簽名，正中一行大字：金錢滿袋，良心狗叼，保衛家園，還我藍天。

再往下。

阿崇父親拿著一疊紙跟村名說話。

紙張的特寫。

村民們圍堵在廠區門口。

這幾天大家東奔西跑的照片。

寧河、枯樹。

蔣遜仔細一看，連她跟賀川都被拍到了一個側影。

員工們大聲起鬨：&ldo;趁蔣姐回來了，你們唱個歌給蔣姐洗塵啊！&rdo;

&ldo;唱什麼啊？&rdo;

&ldo;就唱你們的定情歌曲啊！&rdo;

&ldo;上次合唱那首啊？&rdo;

&ldo;對！蔣姐，你讓他們唱！&rdo;

蔣遜抬起頭，笑道：&ldo;你們唱一個吧。&rdo;

&ldo;小蔣開口，我們一定要唱啊，來了！&rdo;

他們開嗓就唱，兩個四十多歲的人，男的是廣東人，粵語發音標準，女的是本地人，粵語還聽得過去，沒有配樂，歌聲卻依舊好聽。

&ldo;我信愛，同樣信會失去愛

問此刻世上痴心漢子有幾個

相識相愛相懷疑

離離合合我已覺討厭

……&rdo;

蔣遜繼續看手機，一頁頁翻下去，看完了，她又回到紙張特寫，把圖片點開了。

是體檢報告和化驗單，什麼年份的都有，很多村民不願意承認自己得癌症，公佈出來的報告，除了上次水叔給的那幾份，就只有現在的幾張。

蔣遜隨手把圖片放大了，肺癌、膀胱癌、胃癌。幾張紙背後還有一堆，她隨意掃了眼，沒留心，把圖片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