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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道在何家受了多少排擠,吃了多少苦,遊婉多少能猜到一點,而更讓她下定決心的是,阿爹從掏出了一對蛇骨杖。
蛇骨斷口處微有玉化之象,證明這對蛇骨杖年代久遠,阿爹告訴她,這是雲長道他爹用來定親的,而遊家的東西,就是這十條蛇骨。
突然來的狂喜衝散了遊婉所有的顧慮,遊家向來一脈單傳,她是阿孃獨女,這些東西遲早都是她的,給她當嫁妝也沒什麼。
當她和阿爹將東西送到何家時,雲長道只是沉沉的看著她,沒有信中的溫情,更沒有離開時那種燦爛得讓人心尖發癢的笑意,遊婉努力學著宋媛的模樣朝他笑,雲長道雖然笑著點頭,但那雙藏著精明的眼裡,卻並不見喜色。
更讓遊婉不明白的是,阿爹從她身上取走了所有的蛇瞞。
那蟲子是她和宋媛身體相通的標誌,她身上的蛇瞞就是宋媛身上的,而蛇瞞是宋媛的本命蟲,是她用身上精血化的。
她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只記得那一晚元生院內,燈火通明,屍鸞展著翅膀在空中盤旋尋視,何家家主以及主要人物全部都聚在雲長道的院子裡,還未到二十歲的雲長道在一堆長輩,更甚至老者面前,侃侃而談,用指尖在一條條蛇骨上,用符紋記下什麼。
而遊婉卻被拒之門外,她可以隔著滿院的燈光看著裡面的情景,卻因為隔音符聽不到雲長道在說什麼,只要她朝元生院跨進一步,院牆上的魂植以及盤於空中的屍鸞立馬朝她撲了過來,院中所有人都會轉眼看著她。
最後雲長道留下一根蛇骨輕輕撫摸著,並未將蛇骨上記錄下符紋,只是將蛇瞞封入一個罐子裡,遞給了何家的家主何意歡,他臉色無悲無喜,但在何意歡接過之後,他突然抬頭看了一眼遊婉,那眼裡帶著解脫的笑意,讓遊婉莫名的感覺不舒服。
她和阿爹連夜回到了泰龍村,卻發現村長他們都守在院子裡,問及蛇骨失蹤的事情。
她這才知道,整個泰龍村都沒有一個正常人,她一直以為自己算是異類,可她卻一直被別人監視著,阿爹讓她進去,也不知道跟村民說了什麼,所有人都散開了。
原本計劃至少半個月才回來的阿孃也連夜趕了回來,與阿爹大打出手,最終看著遊婉,又是那種沉沉的審視,讓遊婉心生寒意。
而遊婉當晚在夢裡見到了宋媛,她依舊坐在蟲崖之巔,指尖覆著一隻蛇瞞,她告訴遊婉,如若讓有心人拿走了她的精血,她就等於將身家性命放到了別人手中。
她知道遊婉身上的蛇瞞被取走了,可遊婉認為阿爹不會害她,也不會害宋媛,畢竟她們是雙生子,她朝宋媛大吼大叫,但她只是看著遊婉,然後從蟲崖之巔一躍而下,嚇得遊婉急忙跑過去,卻只見漫天臉龐大小的蝴蝶圍繞著宋媛,那些蝴蝶遊婉都記得,是她以造畜之術變出來給雲長道送信的,可怎麼都到了蟲崖來了,但宋媛沒有見過,怎麼會出現在她夢中?
此後半年,她再也沒有在夢裡見過宋媛,更沒有收到雲長道的信,她想著那些送完信跑到蟲崖去的蝴蝶,日夜撫著那對蛇骨杖,終於還是放出了雙碟傳信給雲長道。
也就是在她傳信的那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明明外面風平浪靜,可她卻聽到了慘厲的叫聲,還有著古怪的大吼聲,她猛然從夢裡驚醒,卻見阿孃站在床頭沉沉的看著她。
院外雲長道那隻屍鸞盤旋清嘯,利爪撕抓著阿孃佈下的符紋衝進了她屋裡,她以為是雲長道傳信給她,歡喜的看著那隻屍鸞,卻又擔心的瞄著阿孃。
可阿孃卻好像並未理會她,而是解了符紋,並且側身讓屍鸞朝她衝來。
就在阿孃側身之時,屍鸞猛的朝她伸出了利爪,將她抓起朝外拖去。
她驚聲大叫,卻本能的引動符紋,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