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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鄭國公夫人嚇得心臟要跳出來,魏檀玉更是目瞪口呆。只有魏永寧那天真的孩子撲過去抱住來人的大腿,歡喜地喊道:「秦王哥哥,永寧終於又見到你了。」
「永寧,快過來。」鄭國公夫人喊。
蘭瑟過去,把魏永寧從秦王腿邊拉開了,隨後將堂裡伺候的下人都喚了出去。
太子擱了茶,挑起嘴角:「四弟此時不應該在邊境與羌寇作戰嗎?怎地棄大軍於陣前獨自回了長安?此事,父皇知道麼?」
「知道又怎麼樣?」褚厲看向太子身邊的女人,雙眼早已猩紅一片。
秦王從戰場上趕回來,身上泥血模糊,周身從頭到腳籠著一層厚重的殺氣。在場的人,不敢大聲呼吸。
魏永安這時追了進來,伸手去拉秦王:「殿下,殿下就聽逸之幾句勸。」
秦王不予理會,他力能扛鼎,站在那裡,任憑魏永安如何拉扯搖晃,始終屹立如山,巋然不動。
魏檀玉目光落向他胸前的箭傷窟窿,眼睛跟著一痛,不敢再看。
「四弟萬裡迢迢趕回長安,還挑了這麼個日子來鄭國公府,所為何事?」
顯而易見的意圖,太子只當做不知。
「本王當然是有話,要和玉兒說。」
玉兒?
鄭國公夫人神色緊繃,看看面不改色的太子,再看看滿身煞氣的秦王,直覺兩人要打起來。
太子神情從容:「你有話要與太子妃說,可太子妃未必願意聽你說。」
「秦王殿下,臣女已是太子妃,與你單獨說話恐怕不太合適。」
「是麼?」褚厲看她的眼神冷熱交加,「那是要本王當著眾人的面說,還是單獨說給你聽,你自己選。」
他瘋了。
褚厲他瘋了。
魏檀玉心裡只有這麼個念頭。她畏懼了,怕他脫口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魏永安已經放棄了規勸,依自己對秦王的瞭解,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太子看出魏檀玉心中顧慮,思索片刻,站起身吩咐:「都退下吧。」
眾人不得不從,魏永安只能以哀求的口氣對褚厲小聲提醒:「殿下,無論如何,求你顧及我妹妹的名聲。」
人都退下,太子竟也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院內的鄭國公夫婦憂心忡忡。
看著始終面不改色的太子,鄭國公府一家人心裡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這太子真沉得住氣,玉兒是他的妻,他竟放心讓玉兒和他兄弟獨處,面上毫無一絲波瀾,實不是尋常男人應有的反應,再深想下去,只覺這太子心思深不可測。
屋內剩下褚厲和魏檀玉兩人。
褚厲一言不發,步步朝她逼近。
他面色沉鬱,看著她的雙眼此時充斥著猩紅的血絲,瞳仁裡蘊含的怒意好像隨時要暴發。
魏檀玉步步後退,直退到後背貼牆,避無可避。
褚厲站在她跟前,單手扣住那瘦削的肩膀,把人按在牆上。
魏檀玉疼得眉毛擰作一團。
他力氣真的很大,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鬆開我。」
褚厲抬起手,粗礪的指腹輕輕劃著名她瑩白柔嫩的臉頰。
十來日快馬加鞭趕路,晝夜不歇,指腹的肉早被韁繩勒綻了,每日掌心都能凝出一層一層的血塊。於她臉上劃過之處,留下一滴滴鮮紅的血液。
臉上的異樣,魏檀玉沒有察覺,知道此時講道理也沒用,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本王在戰場與羌寇奮力拼殺,想著早日結束戰事回來娶你過門,沒想到你竟嫁了太子。你親口告訴本王,這場婚事,不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