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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頌沒啟動車子,指腹摩挲著方向盤,不答反問:「阿衍,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趣?」
季衍搓了搓被酒意燻紅的臉,不假思索地應道:「我沒這樣覺得啊。」
「你在騙我,」江知頌偏過頭,望著季衍,「當初我去找你和好的時候,你說我這個人很無趣。」
季衍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他甚至都不記得江知頌去找過他。
江知頌這麼一說,他又開始恍惚了。
季衍拉著江知頌的手,解釋道:「我當時肯定是喝多了,隨便亂說的,你別放心上啊。」
江知頌動了動手腕,不讓季衍抓著,繼續說:「我感覺你每次跟你那些朋友出去玩的時候,都特別開心,你朋友特別多,不缺我一個。」
江知頌頓了一下,問:「所以你才會讓我有多遠滾多遠嗎?」
這句話瞬間把季衍帶回到前幾天晚上,他質問江知頌的場景。
江知頌說的那些,什麼「爛好人」、「和你當兄弟是倒了八輩子黴」、「恨不得連夜衝到我家幫我收拾行李」……
季衍也都記起來了。
他本來就對這事感到很愧疚,還下定決心以後要對江知頌好一點。
季衍莫名有種感覺,江知頌在和他翻舊帳,但江知頌不是這樣的人,季衍忽略掉內心湧起的那股不對勁,往江知頌那邊靠,義正言辭地說:「江知頌,你別信酒後吐真言那一套,我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江知頌沒接話,把車倒出去,轉了個彎,拐入主路。
「我朋友是多,但你和他們不一樣,」季衍靠過去,單手摟住江知頌的脖子,用稍顯遲鈍的腦子想了個比喻,「他們要是哪天犯事被抓了,我最多也就出錢出力,你要是犯了事,我願意替你進去。」
廣場附近人流量大,前面剛好有條人行道,路兩邊的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江知頌停下車避讓,探過身子,望著季衍的眼睛說:「我和他們不一樣,可你總愛和他們一起玩。」
季衍仰頭,和江知頌對視。
季衍慢吞吞地想,自從江知頌回來後,他和那些朋友只聚過一次。
江知頌怎麼這麼幼稚,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了,還計較誰和誰玩得多的事。
季衍打了個酒嗝,趁著醉意碰了一下江知頌的臉,說:「江知頌,你這樣看起來好兇,笑一下唄。」
「我也愛和你一起玩,可是我不會打撞球,也不會滑雪,並且我喜歡去的地方,很多你都不愛去。」季衍說。
江知頌沉默了很久,季衍探著腦袋,去看他的表情。
太暗了,季衍看不太分明,正要開口,聽見江知頌說:「你有很多個朋友,可我只有你。」
江知頌的聲音很低,帶著直擊人心的磁性,偏偏話又說得那麼可憐,讓季衍心裡的罪惡感瞬間達到了頂端,他扒拉著江知頌的手臂,說:「我以後少出門和他們去玩就是了,你別不高興。」
於是季衍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出去鬼混,老老實實去公司,下完班就回家,和江知頌待在一塊兒。
但江知頌總是很忙,季衍很快就覺得無聊了。
這天晚上,在好友群裡狂轟亂炸的熱情邀請下,季衍跑到隔壁看了一眼,發現江知頌待在臥室開視訊會議,便決定趕赴這場飆車局。
季衍算了算時間,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再溜回來。
季衍抓起車鑰匙,剛走到一樓大廳,聽見後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季衍猛地回頭,看見江知頌手裡握著個水杯,一步一步下了樓。
季衍放慢了腳步,看了眼江知頌,沒話找話:「你渴了嗎?」
江知頌看到季衍的裝扮,沒什麼反應,點